一號長長地感慨嘆息了一聲，但語氣中卻不見絲毫的遺憾懊惱，相反卻是滿滿的贊嘆與振奮欣喜。

旁邊的五號忍不住地笑起來：

「不算走眼呢。」

「至少……這樣可算是給bullet推薦到了一個真正最完美理想的人選啊。」

bullet沒有接話。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他也根本已經沒心思去留意身旁的兩位在交談說些什么，他的全部心神依舊都放在了地鼠機前的女孩兒身上。

雙手愈發攥緊。

那是因為亢奮和驚喜。

不。

是狂喜！

止不住的巨大喜悅情緒在這一刻甚至要將他那一向淡漠對事無變無驚的心態都給沖擊得激盪搖曳！

這一刻的他止不住地想到當初自己在第一次給blade做測試時候的情景畫面。

同樣是地鼠機的挑戰試煉。

他的那個徒弟……在一次次嘗試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體能和能力極限所在之後，帶著遺憾和懊惱還有幾分愧疚自責，向他有些沮喪地承認了自己的極限就只能止步於此，止步在了6分08秒。

bullet眼中的光芒急促明滅閃爍——

當時的他倒是沒有太多指責呵斥自己的那個徒弟，因為他知道從理性的角度分析評判，那也的確已經是blade所能夠做到的最好水准。

6分08秒的成績，也已經足夠blade傲視大多數的普通職業選手。

可從那時候起……他的心里便一直留有著一些隱隱的遺憾。

直到現在。

直到這一刻。

當他看著面前這位扎著馬尾辮、即便體力已經早早瀕臨耗竭、唇色蒼白著卻依舊咬牙還在拼命努力堅持一次次向著更高的成績發起沖擊的女孩兒時——

他才突然間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遺憾所在。

而這一刻他的遺憾也已然被全部彌補了回來。

是的。

他所要的其實從來都不是一個理論上的「達標優秀」，更不是什么「意識到自身極限所在」的理智判斷。

他要的就是面前的這位女孩兒！

這種……

即便已經撐到了極限、卻依舊咬著嘴唇死死不肯放棄，不願意去考慮其他任何的客觀道理，純粹只抱著一顆不服輸的心仿佛無比莽撞固執地要繼續死撐下去的信念。

6分40秒！

女孩兒的身形已經止不住地搖搖欲墜。

但還在堅持！

6分45秒！

一旁的bullet還有一號和五號幾乎都已經難以自禁了，下意識般地往前走上去了兩步要靠得更近。

即便對於他們這樣三位早已見識過太多風浪太多驚奇和天才的傳奇來說，此時此刻的心態都止不住為了面前的女孩兒而激盪潮涌。

仿佛他們所見證的，是一份從未見過的更加震撼人心的奇跡。

6分50秒！

汗水從睫毛上滴落下來幾乎已經要模糊了女孩兒的視線，體力與腦力的耗竭讓她的意識都開始出現些許的恍惚和空白，可女孩兒依舊純粹靠著本能般拼命睜大著眼睛、操作台上的右手依舊在做著不肯放棄的努力操作。

6分55秒！

7分鍾！

這一刻的bullet終於完全失去了先前的淡漠平靜態度，徹底狠狠動容，轉頭看向一旁的一號和五號，沉聲道：

「這個人情……」

「我欠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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