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咳嗽了一聲，抬起頭看向面前老人，露出個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馬丁閣下，久違了——」

作為世界電協榮譽顧問團的首席，身份地位甚至隱隱還要比世界電協總部三大副主席高出半籌，即便面對這位德高望重手握實權的常務老人也不逞多讓、甚至需要其鄭重禮待——

但對於一號這樣的笑容問候，老人臉上的笑意卻是徹底收斂消失不見，甚至比起剛剛都還要來的更加嚴肅漠然，只是無比簡單地點點頭，語氣有些刻板生硬地開口：

「001閣下。」

雖然似乎也是挑不出毛病的致意。

但卻明顯能夠讓人聽出其中的疏遠之意。

三號的眼皮微微跳了跳。

旁邊的bullet則是深深看了一號和馬丁兩人一眼。

另一邊長桌盡頭的crow仿佛置若罔聞，而身後的shield、arrow還有ghost幾人臉上卻都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看戲的表情。

而這邊的五號和四號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淡淡憂色。

……

楚方南開著車飛快行駛在去往曼城市區中心的街道上。

手機鈴聲響起。

接通。

開著公放。

車載的藍牙音響里傳來了身處國內的上海電協會長方皓的沉穩聲音：「阿南，到哪兒了？」

握著方向盤的楚方南飛快回話：

「路上了。」

「大概還有一會兒才能到——前面事情耽擱了一下，我沒趕上和一號他們一塊兒走。」

電話那頭的方皓頓了頓：

「沒事，不著急，你慢慢來。」

「那邊的事……交給一號他們，沒問題的。」

楚方南聽得苦笑；「話是這么說，我也相信他們，可總歸……還是怎么都踏實不下來啊。」

電話那頭的方皓似乎是搖了搖頭：

「你多慮了。」

「世界電協總部的馬丁副主席在我們的電協系統里德高望重，幾乎是連總部主席他都無比尊敬的人物，性格上可能稍稍是有點兒不近人情，但人家在公事公辦這方面還是一絲不苟從來都沒有出過意外的，不會有什么需要擔心的狀況。」

這番話從方皓的口中說出，的確應該是有著足夠的可信度和安慰效果。

但偏偏即便聽到這樣的安慰解釋，楚方南卻依舊還是頗有些心神不定，遲疑猶豫了片刻之後他小心斟酌著措辭開口：

「方哥，我之前聽說……」

「那位馬丁閣下，當年和一號似乎鬧過某些不愉快。」

「這事……是不是真的？」

電話那頭安靜下去了一瞬。

楚方南下意識地屏息凝神有些緊張地等待。

終於，聽得方皓的聲音緩緩再次響起：

「嗯。」

「的確是這樣。」

這句話出口，竟然可以明顯從語氣中聽出電話那頭的那位上海電協會長都難以掩飾流露出的幾分無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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