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想了想,認同地點了點頭:「這倒是……」
「好啦不早了,明天你們還要訓練吧,趕緊睡覺。」
「啊?哦行吧……那你呢?」
「我這兒還是大中午呢,准備去吃午飯啦。」
「嗯,那晚安。」
「晚安~」
……
魔都的深夜,是大洋彼岸的午後。
今天的柏林陽光明媚。
光線透過窗欞,落入干凈潔白的病房,床邊的安欣剛剛將手機收起,臉上卻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神情。
還好——
剛剛,聽到電話那頭某人的「那一句話」時,險些讓她以為前者已經獲悉了某些真相,心情有那么一瞬間的微微緊張。
還好只是她多想了。
少女搖了搖頭,其實也是她關心則亂,仔細想想,倘若關於阿默的事那個笨蛋真的了解清楚了一切,那么根本就不會有剛才那通日常普通的電話交談,以那個家伙的脾氣,估計連接下來的十六強賽都顧不上、就會直接沖去閩省找人了。
所以……
也正因為考慮到某人的性格脾氣,有些事情,輕易決不能讓對方提前知道。
不過,有句話沒有說錯。
安欣輕吸一口氣,如果僅僅只是接下來這一輪的十六強賽,哪怕兩支同名的決勝戰隊分出了個勝負高下,對於問題的解決依舊沒有絲毫幫助。
其實電話那頭的那個笨蛋,無意間已經道出了解決問題的真正關鍵——
不在於他和阿秋之間的勝負結果。
一切根源,都落在阿默的身上。
解鈴還須系鈴人。
那個笨蛋並不知道真正的根結出在何處,而她卻是清楚的。
包括阿秋之所以會突然組建這樣一支廈城決勝戰隊、披荊斬棘殺進全國賽到十六強和某人賽場相見,她也同樣能隱約猜到其中的原因。
不是報仇。
而是……為了給另外的那位伙伴爭一口氣、討一個公道。
以少女細膩聰穎的心思,自然能夠想明白這個問題如果想要得到完美解決、關鍵便在於另外那位昔日決勝隊員的親自出面。
可這也恰恰是目前看來最難的一環。
如果簡單,那么或許前輩一號還有小舞姐他們,就已經出手解決了。
但眼下……
是哪怕那幾位前輩,都無法輕易處理的。
要說服依舊在閩省廈城那個小鎮上的那位性格沉穩內斂卻又固執的青年,開導、勸慰、鼓勵,甚至為了達到目的,不得不逼迫對方重新面對那些殘忍的現實——
這個任務,無論換做是誰,都難以勝任。
因為輕易難以有人真正做到「感同身受」,隨意的一句安慰,便可能變成居高臨下的憐憫。
受傷者,最不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憐憫。
所以大多數人都沒有資格和立場去勸說任何話,開口就是錯。
但當然。
也有極少數的例外。
少女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那白皙到幾乎透明不見血色的纖細手掌,端詳著那仿佛不自覺微微顫抖的手指,眼中光芒微微流轉,睫毛輕顫低垂:
別人不行。
但這件事,她卻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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