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病人年齡大，思想也保守，不相信機器人手術，要做傳統手術，哪怕傳統手術成功率不高也要做。」

顧芒漆黑清冷的眸子就這么看著他。

對上那雙眼睛，郁仲景太陽穴突地一跳，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人都不禁往後縮，「不是，師父，是他不做機器人手術，不是我，您這么看我，我有點害怕……」

機器人手術如今普及度不高，可以說偏低的那種。

百年前西醫引進z國，不少人都覺得開膛破肚和靜脈注射能救人命就是天方夜譚。

機器人手術對現在的人來說，就相當於百年前的西醫剛來z國。

新玩意兒剛出來，人本能的會有排斥和恐懼以及不信任。

顧芒眉峰微挑，漫不經心的，「你知道什么叫落後就要挨打嗎？」

郁仲景秒懂，當場就喊冤，「師父，我們醫院引進機器人手術了，但是吧，你也知道我們的醫院是私立的，客戶都是豪門世家的人，年齡大的，不相信機器人手術。」

郁氏里頭可都是最先進的頂級醫療設備。

辦公室里安靜了幾秒。

半晌後，顧芒收回視線，放下腿，起身，捏了捏手腕，「去手術室。」

……

辦公室外頭偶爾有護士和醫生經過。

郁仲景拉開門，走廊上的人腳步下意識慢下來，目光往這邊看了一眼。

顧芒頭發隨意綁成馬尾，戴著口罩，白色衛衣黑色褲子身形清瘦高挑，眉眼精致的過分。

郁仲景跟在她後邊出來。

兩人並排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新來的護士第一次見顧芒，看著她的背影，好奇的問旁邊的人。

「這是誰呀？我們醫院的醫生嗎？」

「應該不是，從來沒見過她值班坐診。」

「那她怎么往手術室那邊走？今天這場手術可是我們醫院近期最重要的一場，閑雜人也能進手術室嗎？」

「這人每個月會來我們醫院兩三次，時間不固定，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就去手術室，也不知道干什么，挺神秘的。」

「會不會是其他醫院的醫生來我們院學習的？」

「可能吧，看著年齡不大，應該還是實習醫生，有些背景，所以送到我們醫院來學習吧。」

郁氏私立醫院哪怕只是個護士，要求也極其高。

能到這兒來學習，還是跟著他們院長，也就只有院長的內門學生才有這個資格。

他們院長現在門下沒有女學生。

應該就只是來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