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全都惶惶不安。
可是不一會兒的功夫,接二連三的有抬盒摔落,盒中之物不是價值連城的古瓷,就是古玩,全是易碎之物,盡皆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送嫁的人都嚇住了,趕緊停下了前進的隊伍,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把抬盒放在地上,不敢稍動,唯恐自己手中的嫁妝也重蹈覆轍。
王管家接到消息,又氣又急,趕著過來查看,只見摔在地上的抬盒木梁柱上,都有被啃過的痕跡,只是因為被紅綢裹了,所以瞧不出來。
他心中一下子想起庫房中的那批被耗子咬過的嫁妝,心想這莫非是吳氏想法子毀了大小姐的嫁妝,這報應就報到自己的女兒身上來了?
這些妝盒上的梁柱明顯也是被耗子咬過的啊。
他不敢隱瞞,趕緊回府報告了柳丞相。
柳丞相聽完,也是目瞪口呆,連稱報應。
柳若蘭伏在房中慟哭,她剛剛得知吳氏被關進柴房的消息不久,正准備出門向父親求情,放了母親出來,突然接到這個噩耗,登時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她的貼身丫環小菊連忙派人告訴柳丞相,柳丞相理都懶得理她,只說了句,給她請個大夫,就轉開了頭去。
小桃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她眉飛色舞的跑回來告訴若水。
若水只是挑了下眉梢,沒有半點驚異。
「小姐,你怎么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啊?」小桃納悶的說。
若水正在給小鸚鵡喂食喂水,她一邊逗小鸚鵡,一邊不在意的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果沒報,時候未到,這或許就是她們母女二人的報應到了罷。」
「小姐,你的意思是?這是你安排的?」小桃睜大了眼睛。
「小桃,你記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這是我做人的原則。她們如果不惹我,我也不會去動她們。既然惹了我,就想她們嘗嘗自食後果的滋味罷。」
若水不動聲色的說道。
她現在不會再心軟了,打蛇不死的後果她再清楚不過。
既然出了手,就要一招致命,打得她們再也無法翻身。
吳氏既然想燒毀她的嫁妝,並把原先為她准備的嫁妝喂了老鼠,她若是不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豈不是任她們欺負了去?
只不過這吳氏只是被父親關進了柴房,父親說要送官究辦,想來還是對她念著夫妻之情,不忍深究。如果自己再不趁勢追擊,遲早會讓這吳氏翻出身來。
她可不像柳丞相,她相信吳氏把持相府這么多年,手頭絕不會太干凈。
她相信吳氏暗中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只不過她在記憶里搜遍了,也沒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但是她相信一定會有。
她腦中突然閃過一事,也不帶小桃小憐,徑自一人去了柳丞相的書房。
「爹,再過三天,女兒就要出嫁,女兒想在臨走之前,去拜祭一下亡母。」
若水和父親說了一會兒話,突然開口說道。
柳丞相愕了愕,然後緩緩點頭道:「也好,你母親去世已經十六年了,你去拜拜她罷。」
在若水的記憶中,沒有自己生母的半點印象,後來旁人說起,才知道自己的生母在生下若水三天之後,就去世了。
這在古代來說,是半點也不稀奇的事。
因為很多人都不注重產後的保養,有不少人會因生產生保養不當而生出怪病,更嚴重的會因此死亡。
想來若水的生母也是如此。
她之所以向柳丞相提出這個要求,一來確實想在若水的亡母靈前告別,二來也是想從柳丞相口中得知當時事發的時候,究竟有什么特殊情況。
若水亡母的靈位設置在府中一個家族祠堂里,柳府人丁不旺,祠堂中牌位不多,柳母的靈位就在右首的一個角落里,很不起眼。
若水走近,只見靈位上寫著:亡妻柳衛氏之靈位。
想來她的生母姓衛,卻不知道叫什么。
那靈位上卻沒有半點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