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笑著揚起了雙眉,笑道:「是我的朋友告訴了我,你的行蹤。」
「你的朋友,是誰?」
若水隨小王爺的目光一同看向天空,看著那只盤旋的獵鷹。
「難道是……它?」
拓跋小王爺把食指放在嘴里,發出一聲呼哨,只見空中飛翔的獵鷹也回應的叫了一聲,振翅俯沖下來,在距離地面十幾尺時突然減速,輕輕飛落在他的肩頭。
「它們都是我的朋友。」拓跋小王爺拍了拍跨下雪白的駿馬,又看了一眼他肩頭的獵鷹。
「有了它,天空是我的眼睛。」仿佛能聽得懂他的話般,獵鷹向著天空振翅低鳴一聲,拓跋小王爺輕撫了它的羽毛繼續說道,「踏雪是我的雙腿,沒有了他們,我就如同瞎子和瘸子一樣,在大草原上寸步難行。」
若水點了點頭,她側過頭,好奇地打著著他肩膀上那只形態威武的獵鷹。
方才她就聽小七說過,南越國人不僅善於馴馬,更有馴鷹的秘技,能從獵鷹在空中飛翔的軌跡辨識敵情,現在聽了拓跋小王爺的話,果然所言非虛。
他身下這匹名為踏雪的駿馬,更是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一看就知道是平日行千里的寶馬,比起狼神庫日勒的塔克拉瑪干和小七的小灰和小黑也絲毫不差。
「你有一對好朋友!」若水十分欣賞拓跋小王爺的話,她贊許地點著頭。
「我就知道,你會懂我。」拓跋小王爺的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她,輕撫著踏雪的馬鬃,慢慢地說道:「動物有時候比人類更可靠。他們能分辨出人對自己的好壞,然後回報以同等的忠誠,而人類則不然,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幾時會出賣你或是背叛你。」
他的話中之意令人深思,就連小七也禁不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若水定定地瞅著他,而他的目光望向遙遠的天邊。
難道是離開東黎國回到南越以後,他的身邊又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若水忍不住琢磨,否則拓跋小王爺不會出現這種憂郁的表情,在若水的心目中,他一直是一個笑得如同陽光般燦爛,而又率直任性的少年。
可這一次見面,他似乎長大了,有了一絲屬於成年人的憂郁。
或許這就是成長的陣痛,在學會的同時,也在不停地在失去。
若水搖了搖頭,她知道唯一能幫助他的,只有他自己。
好在過了沒多久,拓跋小王爺的情緒很快又好了起來,他笑著向遠處一指:「看,那就是我們南越國的王庭,一點也不比你們東璃國的帝都差吧!」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驕傲,炫耀地看了小七一眼。
在晨光下的南越國王庭,像是座金色的城堡般,壯麗輝煌,光芒閃閃。
看著小七和若水眼中的驚異之色,拓跋小王爺臉上的得意再也掩飾不住。
小七和若水感到奇怪的是,看到這座王庭,兩人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大漠中的那座古堡。
直到近處,他們發現,這座看似金色的城堡,其實牆壁都是用雪白的泥土制成的,小七和若水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這兩座城堡應該都是用相同的辦法鑄造而成。
難道那古堡和南越國有什么關聯?
若水壓下了心中的疑問,她不能確實當前的形勢,至於要不要把深未寒的事告知拓跋小王爺,她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進入宏偉的城門之後,小七和若水觸目所見,城堡里都是規格統一的白色帳篷,中間是一條貫穿南北的長街。
長街上的人流如水,摩肩接踵,看到拓跋小王爺後都紛紛站住對他行禮,然後把好奇的目光投注在小七和若水的身上。
這使得若水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在前面領路的是耀武揚威的拓跋小王爺,而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一隊鐵甲錚錚的騎士,而居於兩者之間的他們,就像是被押解進城的犯人。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別扭了!
可事實上,這確是南越國歡迎貴客的最高禮儀。
前面由尊貴無比的小王爺引路,後面有數千鎧甲騎兵跟隨,這樣的陣勢,堪稱是前呼後擁,即使是一國的國君到訪也未必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在萬眾矚目中昂首挺胸的走過,拓跋小王子對這樣的效果感到非常的滿意,他頻頻對那些熱情地盯著他看的南越國少女們揮手致意,心里面得意非凡。
看吧,他拓跋小王爺在南越國可是很受歡迎的。
他可是所有少女心目中的英雄和最佳的丈夫人選。
這些少女們,誰不為他的一笑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