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亂黨?」掌櫃的腳軟得站都站不住,要不是被人拎住了衣領子,直接就癱在地上了。
「就是剛才那四名叛上作亂的賊人,兩個丫頭,兩個小子!」衛兵不耐煩地道。
「那、那四人啊?」掌櫃的恍然大悟,結結巴巴地道:「走、走掉了。」
「往哪個方向走了?」衛兵一臉的凶相。
「往、往那個方向走了。」掌櫃的隨手一指,他暈頭轉向,壓根就沒分清楚東南西北。
「追!」那佐領喝道,回頭冷冷掃了掌櫃的一眼,想起剛才出丑的丑態全都落在酒客們的眼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小王爺,這酒樓里的所有人剛才都包庇亂黨,和屬下等人做對,請小王爺示下,該如何處置?」
那佐領的話一說完,現場一片詭異的寂靜。
這是要殺人滅口么?
酒樓里所有的客人和掌櫃的,臉上一片慘白,他們一臉恐懼地看向拓跋小王爺,全都跪了下來,哀求聲哭喊聲咒罵聲,亂嘈嘈的響成了一片。
「這人好狠!剛才我就該一劍捅他個透心涼,說什么也不應該放過他!」唐珊瑚氣得握緊了劍柄,恨不得跳出去,一劍削了那佐領的腦袋。
但她也不是魯莽之人,對方人多勢眾,那拓跋小王爺看上去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她一個人萬萬不是對手,沖出去就是自己送死,她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拓跋小王爺突然一抬手,所有的聲音全都靜止了。
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看著拓跋小王爺,等他發話。
小王爺一臉的漠然,目光輕飄飄地落在那掌櫃的臉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他薄唇輕啟,吐出四個字:「全都殺了。」
掌櫃的和酒客們呼吸一頓,連心都不跳了,沒人再出一聲,因為他們知道,小王爺言出如山,絕不會收回成命。
他們全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在場圍觀的人更是滿臉的不忍之色,雖然知道眾人無辜,可誰敢站出來為他們說上一句話?
「是!」那佐領大聲領命,拔出腰間雪亮的彎刀。
跟在他身後的幾名手下一起齊唰唰地拔刀,對著掌櫃的和酒客們一步步走去。
「若水姐姐,怎么辦?要不要救救他們?他們是無辜的啊?」唐珊瑚急得額上冒汗,要不是她沒忍住出手得罪了那佐領和他的手下,掌櫃的和酒客們絕對不會有殺身之禍。
若水不答,抬眸看向小七。
小七的心中也矛盾無比,他思慮了良久,終於緩緩搖了搖頭。
和父皇的安危還有東黎國的安危來比,這些人的性命還是要輕得多。
「不救?」唐珊瑚抽了口冷氣,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小七,「你、你怎么這么冷血無情,沒有半點人味?要不是受了咱們的連累,他們根本不會死!」
「珊瑚!」老八輕聲喝斥。
他心里又愧又悔,事情是因他而起,要不是因為他沉不住氣,出口罵了那佐領等人,就絕不會鬧出這樣的事來。
他明明知道七哥想隱匿形蹤,不想在南越國惹下麻煩,只想快點趕回東黎救治父皇,自己卻偏偏年輕氣盛,捅了一個大大的馬蜂窩。
「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去解決!」老八輕聲道,他看向小七,又看了看若水。
「我和那姓拓跋的小子只見過一面,他不一定認得我是誰。」
聽了老八的話,若水心中一動。
小七不願意出手救人全是因為顧慮到自己,如果由老八和唐珊瑚出面,就好得多了。
她想了想,在老八耳邊低聲囑咐道:「救了人就馬上離開,我和小七在城外南門十里處等你們。」
老八點了點頭,看看唐珊瑚,道:「你和我七嫂他們一起離開。」
唐珊瑚馬上道:「不,我要和你一起救人!救完人之後,咱們再一起去找若水姐姐。」
「胡鬧!你現在的身體怎么可以打打殺殺?老實跟我七嫂走。」老八一瞪眼。
這么不懂事的丫頭,懷著身孕還不知道保重自己。
「我現在的身體?」唐珊瑚愣了一下,「怎么啦?」
「你不是有……」
老八嘴里「孩子」兩個字還未出口,一下子被若水打斷。
「老八,你輕功好,你沖下去把那些騎兵引開,帶著他們在城里兜圈子。珊瑚,你下去救人,記住,不要和那拓跋小王爺正面動手,你不是他的對手。只要你不去惹他,他絕對不會出手對付你。」
雖然拓跋小王爺性情大變,但是有一點卻沒變,若水看得出來。
他還是驕傲自負的,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不屑於和女人動手。
所以唐珊瑚只要不去挑釁他,就會絕對的安全。
「好。」唐珊瑚點了點頭。
聽了若水的話,老八只能答應,他不放心地道:「珊瑚,救了人,你就馬上趕去和我七嫂他們會合,知道了嗎?」
他不關心她,也關心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的親骨肉。
唐珊瑚心里一暖,含笑道:「八哥,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