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並沒有拍胸脯向少女們打包票,但是她堅定的語氣和沉穩的聲音,卻給了少女們無窮的勇氣和希望。
「對,若水姊姊說得對,咱們要是坐在這里,只能待死,不如大伙兒一起來想辦法。」
少女們紛紛附和若水的話。
「珠兒,你先告訴我,你是哪里人氏,是怎么被惡鬼抓來的?」
若水等少女們的話聲稍靜,先開口問道。
那珠兒很是膽小,還沒開口就怕得哭了起來,嚶嚶嚶的像蚊子哼哼,道:「奴家、奴家住在曲池城東的楊柳胡同,奴家、奴家好端端地在房中睡覺,一覺醒來,就被帶到了這里,奴家好想爹、好想娘啊,嚶嚶嚶。」
她伏在若水的肩頭,嚶嚶的哭個不停,讓若水大為頭痛,真後悔第一個問的是她。
「好了,珠兒不哭,我記得惡鬼最喜歡女子的哭聲,你要是再哭下去,把惡鬼引來怎么辦?」
若水見她哭個不休,只好拿出嚇唬孩子的辦法來嚇唬她。
果然她一嚇之下,珠兒登時就不哭了,只是一哽一哽的咽著氣。
不哭了就好,若水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一哭起來就像發河水,沒完沒了。
光是珠兒一個人哭也就罷了,萬一在她的哭聲效應之下,這里的少女全都哭了起來,那她可真是一個頭變成兩個大了。
「臘梅,你呢?你家住哪里,還記得是怎么被惡鬼擄來的么?」
臘梅的膽子就比珠兒大了許多,但她還是打了個哆嗦,往若水的身邊湊了湊,聲音不大,口齒卻很伶俐。
「我家也在曲池城,就住在帽兒胡同的第三家,晚上的時候,我睡不著覺,就趴在窗戶上看月亮,突然之間,我看到一只黑色的大鳥落在我家窗前,嚇了我一跳,我剛要起來關上窗戶,那只大鳥就向我撲來,原來他不是鳥,而是個人,不、不是人,是惡鬼,是個長得很丑很丑的惡鬼,我看了他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他一把抓住了我,然後我就迷迷糊糊地被他帶到了這里,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樣,若水姊姊,我、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吧?」
她一邊說,一邊把手指塞進嘴里,用力咬了一下,然後雪雪呼痛。
「好疼,這不是夢,是真的,嗚嗚,若水姊姊,我好想回家。」她突然想起若水剛才說過,哭聲會引來惡鬼,用力咬住了嘴唇,把眼淚憋了回去。
「臘梅妹妹,你放心,咱們一定會找到辦法回家的。」若水撫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堅定有力。
「五兒,你呢?你家住哪里,還記得自己是怎么被抓來的嗎?」
若水挨個問了少女們一遍,少女們幾乎是眾口一詞,都說自己家住在曲池城,有的是睡夢之中被擄來,有的則是眼睜睜地看到惡鬼出現在自己的閨房,然後就像做夢一樣,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了。
這其中只有那個叫含香的少女和別的少女說的不一樣,她說自己是在曲池城外的校馬場河邊上遇上的惡鬼,遇鬼的時間居然是早晨,而不像是眾少女一樣,都是在半夜時分被那惡鬼擄了來的。
聽完了少女們的講述之後,若水陷入了沉沉的思考之中。
她已經數得十分清楚,少女們共有九人,加上她自己,不多不少正好是十個。
十個!
若水敢肯定,這個數字絕對不是偶然,而是那鬼臉人有意而為之。
他為什么要擄了自己等十人呢?而且個個都是少女,雖然看不到容貌,只消聽她們的聲音和名字,也可猜出她們個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而若水自己,也是容顏出眾,姝麗端艷。
這鬼臉人擄了這許多美貌少女,難道他是個采花大盜?
這個想法一鑽進若水的腦海,就被她否決了。
不可能!
雖然若水和那鬼臉人打的交道不多,但若水敢肯定,鬼臉人並不是好色之徒。
他從來沒有用色迷迷的眼神看過自己,他偶爾對她露出感興味的眼神,一個是因為她的醫術,另一個就是她所習的內功。
這說明他感興趣的並不是她本人,換言之,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美貌。
但是,美貌,正是若水和另外九名少女的共通性之一,而另一個共通性就是,她們這十人全都是女子。
他並不在乎她的美貌,可是他擄來的卻個個都是美貌少女,這中間,究竟是什么緣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