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災星,禍星!就是你害死了咱們大伙兒!」
「害人精,你要是想死,你就自己去死,為什么要害得咱們大家為你賠葬啊!」
群情激涌,罵聲不絕,可是卻沒有人敢上前對小七動手。
「閉嘴!」
小七皺起了眉,這群烏鴉吵吵吵的,煩死人了。
他右手一拂,一股暗勁推出,周圍正在叫嚷的人群忽然覺得胸口一窒,像是被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壓住了般,登時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現場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小七回過頭,眸光一掃,落在一個伙計的身上,喝道:「端上來!」
那伙計正是適才奉令下去煎葯的那人,他本來煎好了葯回來,正遇到眾人喝罵小七,他心中惱恨,只想把這葯潑了去,就算是喂貓喂狗,也不喂給這殺人凶手的朋友喝。
哪知道他被小七的厲眸一掃,只覺得身上一冷,已經端起葯碗的手竟然潑不出去。
小七伸出左掌,憑空一抓,那伙計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手中的葯碗竟然脫手飛了出去,他瞪圓了雙眼,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只見那只葯碗平平飛出,像是空中有東西牽引一般,然後穩穩地落到了那黑衣少年的手中,連一滴葯汁也沒有灑出去。
小七將葯碗遞到若水面前,道:「水兒,你瞧這葯可對?」
他擔心的是葯鋪的伙計暗中搗亂,偷換葯材。
若水接過,嗅了嗅葯氣,點頭道:「沒錯,現在溫度正好,我馬上喂唐姊姊服下。」
她扶起唐絳兒的上半身,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端起葯碗,送到她嘴邊,慢慢喂服。
唐絳兒雖然昏迷不醒,但是之前若水已經替她疏通了體內的血脈,這時呼吸已經趨於平穩,合著雙眼,竟然將一碗葯一口口地咽了下去。
若水見狀甚喜,嘴角一翹,露出笑容,道:「小七,唐姊姊的傷比我想像中恢復得要快得多。」
「嗯。」小七點了點頭,他對唐絳兒的狀況不甚在意,但卻很是喜歡若水露出來的笑容。
他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兒,只看得若水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小七,知府大人的鐵甲兵已經到了,想來他的人也不遠了吧,要不,咱們出去瞧瞧?」
若水見唐絳兒服葯之後,又沉沉睡去,知道這會兒葯效發作,睡眠對她是最好的休養,輕輕扶她重新躺下,然後站起身來,對小七說道。
「好。」小七點頭應允。
若水的目光對著周圍看了一圈,只見每個人都用又憤怒又憎恨還帶著懼怕的眼神看向自己和小七,只是懼於小七的武力,沒人敢再喝罵,也沒人敢上前動手。
她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大伙兒不必擔心,我向大家保證,知府大人的鐵甲兵絕對不會傷到你們一根頭發,你們如果不信,可以跟著我出去瞧瞧,我自有退兵之計。」
什么?
眾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小姑娘還真是大言不慚,她以為知府大人的鐵甲兵是紙糊的老虎嗎?被她一嚇就跑?
退兵之計?
鬼才信呢!
她是想騙自己出門,讓鐵甲兵砍掉自己的腦袋吧!
哼,他們才不會上這個當。
眾人全都用懷疑的眼神看向若水,一言不發,更沒有一個人移動一步。
若水見眾人不動,也不強求,微微一笑,和小七攜手向門外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只聽得門外鐵蹄錚錚,馬匹嘶鳴,顯然是鐵甲軍已經來到了大門外。
屋里眾人臉上齊齊變色,忽然不知道是誰發了一聲喊,眾人一齊往杏林春的後院逃去,眨眼之間,整間大堂上就變得空盪盪的,除了若水和小七,還有那三名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的官差,就只剩下於掌櫃一人。
於掌櫃心中又何嘗不想逃走?
可是他知道,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就算是逃到了後院,也只是躲得了一時,遲早也會被鐵甲兵抓到,砍掉腦袋。
與其磨磨蹭蹭,倒不如早死早超生,也算是圖個痛快。
小七和若水對望一眼,對這於掌櫃的膽氣倒也佩服。
若水對於掌櫃微微一笑,道:「掌櫃的,咱們一起出門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