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要這樣,她不想這樣。
她不想把自己交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
她就像一只落進狼爪里的小兔子一樣,開始掙扎起來。
但她的那點力氣,在燕孤雲的眼里,真就和一只兔子的力氣差不多。
他要真想用強,就算有十個凝露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雖然他現在很想把她吃掉,但明顯不是時機,這樣的美味,怎么可以這么急吼吼地吃掉呢?他要細品慢咽,一點一點地蠶食她,不止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
而不是自己的霸王硬上弓。
看到她那驚惶像小兔子一樣的表情,燕孤雲勾了勾唇,忽然笑了。
「小兔子,你怕什么,怕我會吃了你嗎?瞧你嚇的,連毛巾都掉了。」
他伸手撈起她剛才失手掉落在浴桶里的毛巾,慢慢地扭干了,然後放在她的手里。
「幫我擦背。」他轉過身去,背向著她,露出光滑結實的脊背。
凝露驚魂未定,一顆心猶自在怦怦直跳,手里握著毛巾怔怔地發呆。
他這是……放過她了嗎?
她咬了咬嘴唇,費解地盯著燕孤雲的後背,她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他眼中的光那么灼熱,分明是想把她……
可他卻偏偏放過了她。
她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緒,兩只小手抓緊了毛巾,開始幫他擦起背來。
「用點力,你沒吃飯么?還是本公子餓著你了?」燕孤雲不滿的聲音傳來。
她簡直是在他背上撓癢癢,那癢一直癢到了他心里,讓他搔不著,難受。
凝露咬了咬唇,用力地擦,一下又一下。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後背上,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呆呆地睜大眼,直勾勾地看著。
「怎么了?干嘛不擦了?」燕孤雲正閉著眼睛,享受著她的服侍,見她停下,便回過頭來看她。
「公子,你、你的背……」凝露吃驚得睜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他背上一條長長的疤痕,從右肩一直到了左腋,犬齒交錯,雖然結了疤,看上去仍是猙獰之極。
可想而知,這傷口當時有多深,有多重。
受了這么重的傷,他居然還能活到現在,這真是幸運!
燕孤雲的臉色沉了沉。
這道傷疤,是他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留下來的,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正如這道疤永遠也不會消失。
身上的這條永不消失的刀痕,是他燕孤雲一生最大的恥辱!
它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永遠、永遠,也不要對敵人仁慈!
因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它隨時會要了自己的命!
「對、對不住,公子,婢子失言,請公子恕罪。」
凝露看到燕孤雲越來越陰雲密布的臉色,嚇得臉色一白,忙屈膝下拜。
燕孤雲忽地伸出手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惡狠狠地盯著她的眼睛:「以後,你就當沒看到這道疤,知道嗎?你要是敢向外人說一個字,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不、不敢,婢、婢子不敢。」凝露全身發抖,舌尖打顫,她的手腕幾乎要被他扭斷了,眼淚在眼圈中直打轉,終於順著光潔的面頰流了下來。
「很好,你只要聽話,就是我乖乖的小兔子,我會疼你,很疼你很疼你的。」
燕孤雲捧起她的臉龐,輕輕地親去她臉上的淚,聲音溫柔,神情更是溫柔,好像剛才那個凶惡得要吃人的家伙不是他。
凝露身子一顫,想躲又不敢躲,只能僵直著身子,任由他柔軟濕潤的唇在自己臉上親來親去,她閉了閉眼,眼淚卻流得更多了。
燕孤雲越看越是喜歡,他的女人,流淚的模樣真美,他怎么看也看不夠。
「小兔子,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可就要對你做出很不好的事嘍!」
雖然很喜歡看到她哭,但是她要是再哭下去,燕孤雲就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把持得住。
「不、不哭了,婢子不哭。」凝露聽出了他話里的威脅之意,她懂那很不好的事是什么,慌忙止住了眼淚,用手背去擦臉上的淚。
「這樣才乖,公子我會好好疼你的。」燕孤雲眼中全是溫柔的笑意,款款如水,他有些戀戀不舍地看了她幾眼,才松開了她的手腕,道:「好了,你出去給我拿套衣服進來。」
她再繼續留在這里,他這澡是沒辦法洗了,她老是讓他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這種美人溫柔,如果沒有大定力,還真的是享受不了。
也不知道墨師兄被那兩名丫頭服侍得如何?
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被撩撥得心意盪漾?
可是他豎起耳朵聽了半天,卻沒聽到另扇屏風後面發出什么動靜,不知道墨師兄是睡著了,還是……
他飛快擦干了身體,走出浴桶,凝露正好捧了一套嶄新的衣物進來,突然看到他的模樣,發出一聲驚呼,滿臉羞得飛紅,轉身往外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