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間啞住了,光動嘴唇,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再多說一個字兒,我非掐死你不可!」
墨白的胸口一鼓一鼓的,兩只眼珠子惡狠狠地瞪著若水。
要是再不點中她的啞穴,一任她繼續說下去,他的肚子准會被她氣炸了。
「你把我墨白當成什么了?爛白菜幫子嗎?你自己瞧不上眼,就拿去隨便扔給別人,想換回你的君小七?你做夢!」
他沖口而出地道。
然後他就看到若水驚奇地張大了眼睛,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頓時面紅耳赤,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但是這份羞窘也只是在他的臉上一掃而過,快得轉瞬即逝。
「你再說這種話,我就不管你了,讓你自己找你的君小七去!」墨白氣哼哼地丟下一句話,沖出門去,砰地一聲帶上了房門。
若水盯著他關上的房門看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擴大,直到後來她忍俊不禁地笑彎了腰。
這個墨白實在是有趣,太有趣了。
他剛才說什么?
爛白菜幫子?
自己什么時候把他當成爛白菜幫子了?
想起好白菜都被豬拱了的這句常語,若水不禁悠然神往,不知道那西澤國的女皇和她選中的皇夫,誰是白菜,誰是豬呢?
她忽然也很想早點趕到都靈城,去瞧一瞧這百年難遇的盛況了。
可是墨白被她氣跑了,要是沒有他,都靈城人海茫茫,她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小七的。
「算了,等他氣消了,自然會回來。」若水心道。
墨白一氣之下摔門離開,也忘了給她解開啞穴,她說不了話,行動卻是自如的。
她索性放寬了心懷,上床睡覺。
翌日天還沒亮,若水就被一陣砰砰的砸門聲敲醒。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穴道未解,不覺苦笑了一下。
「你要是再睡懶覺不起來,趕不上你那君小七的婚禮,就不怕後悔一輩子?」墨白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聲音大得整座客棧的人都聽得見。
若水再次苦笑。
看來不管自己說什么,墨白是認定了要和西澤女皇成親的人就是小七了。
不對,他分明是故意氣自己來的,來報復自己昨天說的那番話。
若水懶得和他計較,她梳洗收拾了一下,就背起包袱打開房門,一眼就看見墨白正靠在對面的門板上,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
「啰啰嗦嗦,磨磨蹭蹭,你們女人就是麻煩。」他抱怨道。
若水不理他,直接越過他,走出客棧,上了馬車。
兩人出城,繼續往西而行。
一直走了大半天,不管墨白說什么,若水總是一言不發。
「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為什么不說話!」墨白叫道,他已經忍得快內傷了。
若水看向窗外,就像沒聽到一樣。
「喂!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墨白氣得跳進車廂,抓住她的肩膀一陣亂晃。
若水終於轉過視線,正視著他,還是沒有開口。
「說話!說話!我讓你說話!你要是再不說話,老子就一把掐死你!」他惡狠狠地叫道。
墨白快被若水的態度逼瘋了。
她明明看得到他,聽得到他,可她就是不搭理他,這種被人無視的滋味他還是頭一次嘗到,真是太讓人難受了!
「……」
若水張開了口,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你啞巴了嗎?為什么不說……」
墨白頓住,他忽然想起,她被他點了啞穴,說不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