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靳少北並無異議。
已經不是第一次針灸了,這次他很熟練地躺在沙發上,全身放松,閉上了眼睛。
沈清如從行李箱里取出針炙包,飛快地下針。
沒一會兒功夫,靳少北的身上就插滿了亮晶晶的銀針。
他本來意識還很清醒,腦子里還不停地過著事兒,但不知道什么時候,意識就漸漸地模糊,連自己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一覺睡得很香很沉。
夢都沒有。
醒來的時候,他只覺得身下好像躺在一團柔軟的棉絮里,又輕又暖,全身都暖洋洋的,就連小指頭都舒服得不想動。
「醒了?」
沈清如的聲音在他頭頂上方響了起來,聲音柔和,入耳清悅。
讓人精神一振。
靳少北翻身坐起,動作敏捷得像一只獵豹,本來還有些慵懶的眼神又恢復了平時的清澈平靜,像是一泓看不見底的深潭。
「嗯,我睡了多久?」靳少北問。
他記得自己上次睡得這么香這么沉,也是她給自己施針的時候,平時他總是時刻保持著警覺,就連睡夢也不例外,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驚醒。
做為軍人,睡得這么深沉是很危險的,靳少北卻很喜歡這種感覺。
或許,因為他睡著的時候,她也守在他身邊。
只要他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她。
「喝杯茶吧。」沈清如遞給他一杯熱熱的茶。
靳少北沒有半點猶豫,接過來一口喝干,那略帶苦澀的茶水流進咽喉,胸腹之間頓時說不出的舒服,讓他體內尚存的幾分倦意也一掃而空。
「頭還疼嗎?」沈清如問。
「不疼了。」靳少北搖了下頭。
「嗯,今天的治療告一段落。」沈清如起身,將針炙包收拾進行李箱里。
這是她要離開的前奏。
靳少北凝視著她的背影,努力掩力眼底的失落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