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是十數日，紫曦已經恢復如初，她看看依舊坐在山峰高空的塗山姑娘，月華灑在斗篷上，一個個漩渦如同嬰兒的小嘴，貪婪的吮吸，如雲的霞光在斗篷根除閃耀，紫曦知道塗山姑娘還在療傷，她不敢打擾，便落到山峰上。

看看四周遍布的干屍，紫曦的臉上浮現出不屑和厭惡，她一揚手，「刷」淡光落下之後，所有干屍都化作飛灰，所有玉車都化作塵埃，就好似那些上清地仙根本不存在。

「方公子對你不錯~」

塗山姑娘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夜色中顯得很是清冷，「你不該直接出手的！」

紫曦一愣，她眼珠急轉，以為塗山姑娘在試探，立即躬身施禮道：「稟主上，方旭是對奴婢不錯，但跟主上及主上要做的事情來比，他太微不足道了！」

「唉~」

塗山姑娘嘆息一聲，沒有再說，她知道紫曦沒聽懂自己所說的話。

為了不泄露行蹤，舉手投足滅殺百余人族，也是自己以往經常所做。

塗山姑娘目光掃過山峰，心中閃過一種難言的感覺，百余上清地仙，每一個實力都不遜於自己，他們是方家弟子，奉命過來保護方旭、紫曦和自己，他們怕是臨死都想不到會死在自己拼死保護的人手里吧？

至於沸海中，也埋葬了數百保護自己的方家弟子。

「他~」

塗山姑娘忍不住抬頭看向東方，捫心自問道，「他會這么做么？」

很快，塗山姑娘心里就有了答案：「不，他絕對不會這么做的，他是億萬萬天庭人族敬仰、尊重的青帝，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帝威，都是天行，他怎么能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有我做，這樣的我……怎么配得上他？？」

「唉~~~」

塗山姑娘再次嘆息，聲音在夜空分為清晰。

「主上~」

紫曦大驚，急忙跪倒道，「奴婢有錯，還請主上責罰！」

「此事跟你無干~」

塗山姑娘看著紫曦的驚慌失措，心里有生出一種孤寂，這世間怕是再不會有人敢跟自己吐露心聲了吧？

「能得塗山仙子一聲嘆息~」

正此時，夜色中忽然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了，「方旭也算是死得其所！」

「誰？」

塗山姑娘一驚，急忙起身，揮手間三色霞光立時將左近天際覆蓋。

只可惜霞光漣漣，除了月華再沒有其它，塗山姑娘心中生出一種難言的頹廢，她感覺自己對於事態的發展已經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