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阿姆正大口咀嚼著肉食，它是連骨頭一同嚼碎，吃的那叫一個香。

蘇曉則是坐在一旁，已經享用完午餐，看模樣，是准備在午後小憩一會。

而在餐桌對面，女刺客鬼影則是盯著蘇曉，她沒理會身前的吃食，也沒在乎一旁的阿姆，而是始終盯著蘇曉，看那模樣，是在隨時找機會自我了斷。

「亞蘭斯城的情況已經夠亂，現在你們又跳出來攪局。」

蘇曉語氣平緩的開口，如果月神世界的靈魂語者在場，那老太婆一定會悲憤的怒吼一聲：『不要相信這『惡魔』的任何話，不！根本不要和他對話！』

當初靈魂語者被蘇曉安排的很慘，她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卻提供給蘇曉很多情報。

鬼影與靈魂語者不同，靈魂語者只是意志力強，不怕死，並未像鬼影這般，意志力強，且受過訓練，向死而榮。

這也是蘇曉沒對鬼影使用無盡黑暗項圈的原因，根本不會起作用。

根據蘇曉的觀察與推斷，這女刺客背後，是一個明面上偏向守序的勢力，這個勢力雖隱藏在黑暗中，但行事風格偏向於『善』。

鬼影刺殺怒獅公爵時，如果她將附近的仆從全部滅口，她至少還能隱藏一段時間，可她不能那樣做，濫殺無辜有違她的信念與信仰。

當然，這也不能說鬼影背後的勢力偽善，在蘇曉看來，這個勢力應該被劃分到惡的行列中。

這勢力，大概率是以不濫殺無辜，維護正義的信念組建，並以此招募成員，如果這勢力的高層，讓鬼影在刺殺時將附近的平民滅口，鬼影的信念會受到很大沖擊，這與她一直以來所貫徹的信念有違，不，應該是達到矛盾的程度。

而蘇曉之所以感覺這個勢力要劃分到惡的行列中，是因為，利用別人的善，其實才是最大的惡。

至於這個勢力的行為是對是錯，蘇曉根本不會去評斷，或者說，如果不是這個勢力突然出現妨礙他，他根本不會理會對方。

「隱藏在黑暗中，但卻堅守不濫殺無辜。」

蘇曉說話間向口中拋了顆靈魂晶碎，細細咀嚼著。

「再加上你們要對抗的是聖裔，什么信仰最適合你們……」

蘇曉面帶笑容的看著鬼影，鬼影卻只是垂頭坐著，眸子內黯淡無光，她已經完成應該成就之事，死而無憾。

或者說，此時她的心已經先死了，任何求生的想法，只會連累到那些親如兄弟姐妹的同伴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對鬼影來講，那些就是親人。

『時間到了，鬼影，到了你……成就使命之時。』

這是鬼影的師父在她臨行前的一句話，雖然已經過了半年，但她始終記得每一個字。

似乎是想到那一張張笑顏，鬼影的眸子更加暗淡，她要盡快去死，否則的話，那些『親人』們就會有危險。

「獵殺聖裔的話，以神靈們的名義，最適合不過，最初代的那一批聖裔，全部是噬神者，所以你們以神靈作為信念或信仰，再適合不過。」

蘇曉端起布布汪沏好的熱茶，小飲一口後，茶味略苦，入喉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