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的稱呼，只會讓他覺得蘇陌涼只把他當成雲樓暗域的將軍，連朋友都算不上。

蘇陌涼被他吼得一震，面色涌上驚訝。

她從沒見過他這么失控的一面，瞪著雙眼，皺眉道，「尹將軍，你喝醉了！」

尹攬楓聞言，激動的揮舞著手臂，大聲反駁，「我沒醉！我沒醉！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難道叫一聲尹攬楓就這么難嗎？」

蘇陌涼看到他身形晃悠悠的，明顯是喝得不輕，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尹攬楓，你身為武將，沒有帝尊的特許，逗留在宮中，實在不妥，天色已晚，還是趕緊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好多話要告訴你。」尹攬楓抗拒的揮手，那雙曾經英俊銳利的眸子，此刻溢滿了痛苦和脆弱，泛紅的眼眶浮動著淚花。

蘇陌涼看到這一幕，心下一緊，立馬打斷，「我不想聽你任何一句話，你趕緊離開。」

尹攬楓卻是搖搖頭，專注的盯著她，緩緩開口，「我很傻，真的很傻，沒有認出女扮男裝的你，還以為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被你耍得團團轉。可我現在更傻，竟然想回到那段被你當成傻子戲弄的時光！」

蘇陌涼聽到這話，心里一抽，面色更加難看，「好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不，不管你聽不聽，我今天都必須說。因為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今晚是我最後的機會。」尹攬楓搖頭，口氣帶著濃濃的不舍。

「其實，我知道，你心里眼里從來都沒有我，我也永遠比不上你深愛的那個他，但我卻還是不由自主讓你看到我，想要在你眼里多停留那么一會兒，可是到頭來，我發現，就連這個都是奢侈。」尹攬楓笑了起來，笑得淚水從眼角溢了出來。

蘇陌涼微微張嘴，想要開口說點什么，卻是被他一口打斷，「蘇陌涼，我愛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放下了尊嚴，放下了固執，放下了高傲，都只是因為放不下你！」

「如果——你永遠都是蘇牧，如果我沒有知道你的身份，如果——」

蘇陌涼聽不下去，生氣大吼，「夠了，沒有如果，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

尹攬楓聞言，凄然的笑著點頭，淚水滑落面頰，顯得十分狼狽，「是呀，這世上永遠沒有如果。要是真有如果，我到寧願從來沒有遇見過你，也不會變得像現在這么狼狽不堪，變得根本不像是自己。」

「尹攬楓，我最後明確的告訴你，我只是把你當成君顥蒼的部下，君顥蒼的兄弟，從來對你沒有別的心思。之前女扮男裝騙了你，我很抱歉，現在讓你傷心，我也不好受，但是感情沒辦法勉強，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蘇陌涼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不想他再抱有任何幻想，不想他再執迷不悟。

尹攬楓聽到那么堅決的口吻，看到她那張絕情的臉蛋，心像是被無數的尖刀插入心臟，痛得不能呼吸，可嘴角卻還在笑，「真是可悲啊，我原來只是情敵的部下和兄弟而已。是呀，這就是蘇陌涼啊，敢愛敢恨，敢作敢當，連喜歡都能喜歡得這樣果決，這樣帥氣。怎么辦，就連你的拒絕，我都好喜歡怎么辦？」

蘇陌涼聽到這樣幾近哀求，甚至卑微的話，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揪了起來，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尹攬楓馳騁疆場，叱吒風雲，雖然比不上君顥蒼，卻也是名了不起的大將軍。

堂堂鐵血男兒，居然卑微得如塵土般，站在她的面前，說著這樣無奈痛苦的話，實在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