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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染指 賤商 1930 字 2020-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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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無常,誰會想到幾天前還能說會笑的老人會在一夕間逝去。

下半夜,明月隱隱被一絲亮光驚醒,聽著樓下的汽車鳴笛,她目光呆滯的坐直身。

看了眼四周,不算大的房間,卻布置得甜美溫馨,所有家具擺設在她來的這幾年里,由著顧清改了又改,建了又建,目的只為給她一個更舒適的生活環境。

抬起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分不清是淚是汗,只不過探入嘴中,微咸。

模模糊糊的,她已經想不起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只記得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那是一個比顧城大不了幾歲的醫生,戴著黑框眼鏡,嘴巴張了又合,不知道在說什么。

而她的記憶,也在那一刻定格。

吮掉指尖上的水滴,面對滿室的漆黑與寂寞,她突然覺得有點熱。

掀開被子下床,吃力的推開玻璃門,伴隨著刺骨的冷風颼颼的往屋內灌,哪怕兩張唇瓣早已經被將近零下的溫度凍得青紫了,她卻依然不覺得難受。

鑰匙孔轉了一圈,顧城從外頭推門進來。

入眼的便是在翻飛的窗簾下,雙膝著地跪趴著的明月。

她迎著風,長發在身後凌亂的飛揚擺動,小小身影仿佛要乘風而去,不需要半秒的時間就會在陽台前消失不見。

顧城身形一僵,擱在手臂上的淺色圍巾迎風而落,襯著微弱的燈光,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今晚飄著小雨,有雨絲順著風往屋內撒,將沿窗的地板打濕了一片,連帶她的身體……

來不及細想,他幾步沖過去把快凍成冰棍的小人抱起,摸上已經半濕的長發,冷聲呵斥道:

「干什么,不要命了?」

耳朵里嗡嗡作響,明月搖了搖頭,想要甩去那惱人的聲音,看到男人關上玻璃門的動作,傻傻的抬眸:

「哥。」

顧城三兩下扒掉早已經濕透的睡衣,包上厚實的毛毯,隨手取來吹風機對著一頭長發猛吹。

「哥……」明月不太配合的動了動腦袋,從毯子里伸出一條雪白的胳膊。

「老實點。」顧城不耐煩的抓住她的手,剛要塞回去,卻在發現那五根蔥白的手指頭已經被凍得僵硬的時候,深邃的眸色閃了閃,索性解開大衣扣子,將人鎖進懷里,用體溫熨燙她冷冰冰的肌膚。

「大伯什么時候出院?」女孩的身體柔軟且帶著一絲馨香,伸長了脖子在他懷中抬眸,一雙大眼盈盈的泛著水光,一晃一晃,充滿期冀的看著他。

顧城動作一滯,別過臉一時無法直視她過於清澈的目光:

「睡吧。」輕巧的撥開有些濕漉的長發,順勢往她的唇上親了親,他啞著嗓子道:「明天……我帶你去見他。」

「真的?」縮起肩膀,她抬高兩條手臂圈在他的脖子上。

顧城站起身將人抱起,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的男人顯得有些疲憊,就連平日穩健的步伐也變得有些虛浮,搖晃的來到床邊,跟著她一起躺下。

「睡吧。」心里有許多話沖到了嗓子眼,卻跟突然堵住了似的,說不出。

顧清的喪禮定在三天後,沒有大肆鋪張,反倒是非常低調的進行。

當天到場的人不少,可惜明月卻一個也不認識。

白著一張臉,她身著喪服,不哭不鬧,靜靜的站在靈堂旁,表情木訥呆滯,像是突然失了魂一般,默默地注視著幾步外的顧清。

哪怕躺在棺中的老人早已渾身僵硬,再也給不起她任何反應。

手心突然變得冰涼發軟,渾身戰栗,纖細的身子險些要站不住腳。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人在極度悲慟的時候,是哭不出的。

顧城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她身上,消瘦的肩膀微垂,這才幾天人已經瘦了一圈,瞅著她要死不活的模樣,如果可以,他倒希望她哭、鬧,將情緒發泄出來,總比悶聲不吭的強。

「顧城,跪下。」好半晌,從頭至尾沒與人有過一句交談的顧母朝顧城說,而在話語間,目光不經意掃過一旁的明月,仿佛是淬了毒汁般的令人不寒而栗。

顧城剛要動,卻見不遠處的女孩已經率先越過自己,挪動步子,機械的走到顧清的棺木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咚」的一聲跪下。

這幾日一直壓抑著的眼淚終於在一刻絕提,她邊哭邊將額頭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直至破皮也沒有停……

之後的日子顧家人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慟當中,原本定於月底的婚禮也因他的離去而無限延後,至於具體時間沒人原提,現在也沒心情去提。

為免因為顧清的去世而令顧氏股價下跌,顧城依然早出晚歸。

明月則每天守在家里,時不時會進大伯的書房里看看,摸摸他生前用過的東西,有時候一呆就可以是一天。

反倒是顧母,本應是最傷心的一個人,卻在葬禮結束之後成日不見蹤影,明月不知道她在忙什么,顧城卻知道,可他不動聲色,直到一沓資料迎面敲在臉上。

「媽……」他走過去,不著痕跡的扣上書房大門。

「你還有什么瞞著我?」顧母深深的吸入口氣,強自鎮定。

「……」顧城不語。

顧母瞥了眼撒了一地的紙張,那是近幾日找人查到,關於明月身世的資料。

她怒極反笑,一張臉變得陰冷而猙獰:「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顧城停頓半晌:「她剛被接回來的那個月里,我找人查過一次。」

話落,「啪」的一聲,他別過臉,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為什么不告訴我!」顧母氣急,起初只是懷疑,卻沒想到,夏明月真是顧清的種。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里面包含了恨,而更多的卻是痛。

怪不得她對女孩沒有好感,打從第一眼就不喜歡。

如今在她的眼中,夏芯兩母女就猶如是吸血的水蛭,大的搶人老公,小的搶人兒子,毫無廉恥,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