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唏噓嘖舌了,眺望的是對面,也是一座懸崖峭壁,這兩座兩懸崖之間,有吊橋相連,而且是三條。
很顯然,只有一條是真的。
選對了,自相安無事;選錯了,多半就是黃泉路。
「這條不行,有毒障。」
牛轟說道,正趴在左邊吊橋前嗅來嗅去,看那副姿態,咋看都像一條哈巴狗,而且是鼻子賊靈的那種。
「有嗎?」趙雲蹲下,啥也沒嗅到。
「相信俺,准備錯,必有毒障。」牛轟說著,還指了指自個鼻子,好似在說:俺這是祖傳的,很靈的。
完事兒,他嗅了中間那條。
未見異狀,又跑去嗅了嗅最右邊的,被嗆的倆眼浸淚,天曉得嗅到啥了,鼻子太靈敏,也不是啥好事。
「來,這條。」
牛轟捂著鼻子,走上了中間的吊橋。
「嗅到啥了。」趙雲隨之走上,好奇的問了一句。
「狗屎。」
「那得多大一坨。」趙雲隨意道,正扶著鐵鏈往下瞅,下面黑漆漆一片,多看一眼,便覺心神要被吞噬,就這高度,縱玄陽境掉下去,也會被摔成肉餅。
牛轟還是很靠譜的。
這條吊橋,真沒啥毛病,一路輕松走過。
對面懸崖,還是石門擋道。
「有了。」趙雲看了一眼小靈珠,亮了深綠色。
也便是說,法師在里面。
「這回得弄死你。」牛轟暗罵,拎出了吃飯的家伙。
嗡!
伴著一聲嗡隆,石門大開,有光輝映出。
兩人齊齊殺了進去。
這該是主墓了,入眼便見一口棺材,擺在正中間祭壇,除此之外嘛!便是陪葬品,多金銀財寶與瓷器。
「好大一座棺材。」
牛轟嘖舌,那是一口石棺,比普通棺材大好幾圈呢?
「前輩,讓俺們好找啊!」
牛轟看的是棺材,趙雲看的則是棺材下的人。
沒錯,正擱那盤坐療傷。
見兩人進來,已豁的起了身,急火攻心,噴了口老血,雙目血紅,面龐猙獰不堪,形態不是一般的狼狽,該是先前那道爆符,他躲的不夠遠,遭了波及。
「我與有仇?」法師咬牙切齒道。
仔細想想,貌似是趙雲先招惹他的,從他這搶人。
「大師真健忘,三年而已,不記得晚輩?」
趙雲淡道,提劍而來,深邃的眸,閃爍了冰冷的光。
被他這一說,法師眯了眸。
不可否認,他看趙雲,真是越看越面熟了。
「你....。」
看著看著,他蹬的一步後退,神色變的難以置信。
「看來是記起了。」趙雲笑道。
「不可能。」法師吼道,「老夫分明已廢了你。」
「真是不巧,晚輩命大。」
「好啊!」法師一聲獰笑,「真後悔沒補一劍。」
「方不方便告訴晚輩,你是替誰辦事。」
趙雲步步逼近,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想知是誰算計他,自認與法師無仇,多半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法師不語,豁的甩出了三張符。
顯然是聲東擊西,丟了符,便欲奪路而走,身負重傷,絕非兩人對手,硬戰必死,也是怕趙雲的爆符。
「你走得了?」
趙雲一聲冷哼,風神步更快,一劍斬翻了法師。
未等起身,他一腳便踩了上去。
這一腳,絕對的夠力道,踩的法師鮮血狂噴。
「說。」趙雲冷冷道。
「我亦不知。」法師咳血,「只知他左手六根手指。」
「六根手指。」
趙雲喃喃一語,隨之收了腳,眸光閃射。
他之記憶,如書頁翻張。
可是,翻遍了記憶,也找不出一個有六指的熟人。
他在想,法師卻起身跑了。
真是不假,如他這類人,都不擅長戰斗,手段是不少,肉身弱的可憐,趙雲的一腳,差點兒給他踩廢了,三年前若非偷襲,他也不可能斬斷趙雲的靈脈。
「老狗,咱的賬也算算唄!」
法師逃過了初一,卻逃不過出去,踉踉蹌蹌未跑多遠,便被牛轟收拾了,一劍干脆霸道,直接砸死了。
到死,法師都是郁悶的。
或者說,是後悔,悔不該招惹趙雲和牛轟。
「六根手指。」
這邊,趙雲揣著手,擱原地踱步,還在想那個凶手。
「來,這兩個選一件吧!」
收拾了法師,牛轟顛顛兒抱來,一手拿著法師攝魂鈴,一手拿著一部古書,既是戰利品,那就平分唄!
趙雲這才收神,抬眸看去。
攝魂鈴嘛!他早已見識過了,是由一種特殊鐵料鑄造,賦予巫咒,所發出的聲響,有禍亂心神的魔力。
看那本古書,名為《符紋錄》。
顧名思義,是記錄符紋的秘籍,譬如法師用的黃符。
這個,他也賊稀罕。
畫符之法,他只知爆符,其他還真沒見過。
「這兩個,都想要。」
「那涼快,你去哪待會兒?」牛轟瞥了一眼趙雲。
「符紋錄。」
「得嘞!鈴鐺歸俺。」牛轟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