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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器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黃歇已偷偷進了內堂好幾回，臉色一回更比一回難看，頗多踹門進去，頗想問問師尊，我就雷電差了點兒，哪點比不上姬痕。

當真這般問，歐養老道的回應，該是比較中肯的：你除了比姬痕長得耐看些，與他比...你真沒啥優點，床上涼快，早點兒睡吧！

「可還撐得住。」地宮中，歐陽老道灌了一口酒。

「還行。」趙雲抹了一把汗水，臉色已顯蒼白，歐陽老道在打磨金刀，他的任務，已變成維持刀體，雷電不能扯，還得控制好。

此刀，這么個煉法，一人真干不來。

至於他，應該是個例外，地藏境時能嘗試這么煉。

「有武魂就是好啊！」歐陽老道又是一聲唏噓。

這活兒，若換黃歇來干，不知道已昏厥幾回了。

所以說，找姬痕最合適，這小子不止能打能抗，耐力也是杠杠的，最主要的是煉器術，真是強到讓他駭然，要知道，這貨才是玄陽境啊！若到地藏境，同階拼煉器，怕是沒人能拿下他。

咕咚！

趙雲開始灌靈液了，真有些撐不住了。

磅！當！

歐陽老道還拎著雷霆錘子，一次次的敲擊。

所謂千錘百煉，就是這般來的。

自打磨刀體至今，歐陽老道已錘了不止一千下了，單單錘一千下沒啥，得控制好力度與雷電的強度，一個錘不好，會把刀體打裂的，如煉丹，這是個技術活，也是無數次的磨煉嘗試。

人之精力有限。

做了煉器師，注定要怠慢武道。

天賦妖孽如趙雲，兼修煉器也倍感吃力，先前放棄煉丹一脈，該是很正確的選擇，分去太多武道的時間，怕是哪個都修不到巔峰，一切還得量力而為，月神所說貪多嚼不爛，還是還有道理的。

夜幕，悄然降臨。

這一夜，於趙雲和歐陽老道而言，都是極大的煎熬。

這等煎熬，來自於精神的疲憊。

而趙雲，則是武魂上的疲倦，至一定極限，已越發痛疼，頭腦還有些眩暈，眸中也刻出了頗多血絲，真要硬著頭皮上，他倆都會損根基。

「吃了他。」

歐陽老道拂手，一顆紫色丹葯飛出。

趙雲隨手接過，認得此丹，乃三紋魂魄丹，專注補充精神。

自然，也能用來滋養武魂。

吞入口中，頓覺一股清涼之意，疲憊的武魂，舒適不少。

歐陽老道也塞了一顆，雷電錘子敲的更起勁，「撐不住便說。」

「還行。」趙雲說著，又站穩了一分。

煉器如煉丹，最忌半途而廢。

此刻罷手，金刀或許不會裂開或炸滅，但品階會大打折扣，同為煉器師，歐陽老道懂的，他自然也懂，拿人手短，死皮賴臉也得撐下去，煉器材料不好找，可不能浪費了，要煉就煉到最好。

歐陽老道溫和一笑，未再言語。

接下來，容不得分心。

雖是協同煉器，但他所承受的壓力，遠強於趙雲，每一錘砸下去，精神都會疼一下，砸的雖然是金刀，但與砸在他精神上，沒啥兩樣。

唔...！

曾有一瞬，趙雲悶哼了一聲。

若說無壓力，那是假的。

歐陽老道每砸一下，他武魂就會被震一下。

得虧是武魂，若還是精神級別，他早就被震死了。

修為境界不夠，得時間來湊。

如他的龍淵，便是用時間換精力，用頗多時日的打磨，來彌補先天的不足，若龍淵也是一氣呵成的，會比現在更強更霸道。

悶哼之後，他運轉了洗魄易魂經。

一邊煉器，一邊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