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隨意嗎?」眾長老一陣扯嘴角。
「師妹,你家徒兒好像進階了。」陳玄老捋了捋胡須。
「一瞬頓悟?」雲煙喃語,仰頭看了一眼異象,異象模模糊糊的,只驚鴻一現,但她徒兒的修為,是真真切切的入了玄陽六重。
「走哪都是萬眾矚目啊!」
諸葛玄道心中嘖舌,比在忘古城時更妖孽。
眾長老在看,還在往上爬的外門弟子,也都在看,那個唏噓嘖舌,人都到了盡頭,且還進階了,瞧他們,還在天梯上唧唧歪歪。
噗!
正看時,趙雲驀的噴血。
這一口老血,噴的他都一臉懵逼。
連他都如此,更莫說長老和弟子們,立地進階了,咋還吐血了呢?雲煙俏眉微顰,昨夜查過趙雲的體魄,那小子身上沒有傷啊!
還未完。
吐血之後,趙雲如瀑的黑發,竟多了一縷銀絲,自第一縷長發褪去黑色,便好似成連鎖反應,更多銀絲映現,而且,毫無征兆。
「怎會如此。」
楚無霜看了皺眉,也看的清晰,姬痕的壽元,竟在流逝。
長老們也不是傻子,楚無霜能看出,地藏巔峰會看不出?
感受最真切的,還是趙雲自己,總覺體內有一股股力量驀然流散,那是他的本命壽元,只三五個瞬息,便覺三五年壽命潰敗。
「啥情況。」
還在往上爬的弟子,一陣愕然。
按說,修為進階壽元也會跟著增加,這位卻是個異類,不升反降,先是吐血,後是壽元流逝,咋看都詭異,是根基遭了變故?
「姬痕?」幽蘭呼喚了一聲。
趙雲未答話,只眉頭緊鎖,好端端的,咋會壽元流逝。
「莫動。」
吳玄通淡道,已抓起趙雲手腕,為他把脈。
雲煙來了,抓了趙雲另一只手,靜心把脈。
良久,都未見吳玄通和雲煙言語。
良久,才見兩人松手,齊齊吐露了一語,「沒病啊!」
「停了。」趙雲喃喃一語。
壽元的流逝,驀的停了,但他能清晰感知到,丟了七八年的壽元,想要找回來,卻是無處可尋,只嘴角...一縷縷鮮血躺椅不斷。
「你可修了怪異功法。」雲煙問道。
趙雲輕輕搖頭,他的功法是月神所傳,不會有問題。
「這就怪了。」吳玄通摸了摸下巴。
無緣無故的壽元流逝,真個詭異。
頗多長老登台,將趙雲圍了個水泄不通,上下的掃量。
到了,都未瞧出所以然。
「能瞧出就怪了。」
月神一聲嘆,趙雲不是沒病,而是這幫凡人根本找不出問題所在,還是可惡的詛咒,盪盡了趙雲的氣運,如今,又盯上其壽元。
一場造化,一場厄難。
中了神之詛咒,造化與厄難共存。
「我們...盡力了。」
月神此一語頗多無奈,也得虧她與祝福,在死死著抗這詛咒,不然,可不僅僅是丟氣運損壽元那般簡單了,只一瞬便是魂飛魄散,這是無法逆轉的,合他們之力,根本滅不了那神之詛咒。
趙雲坐下了,閉眸盤膝。
變故來的太快,不止措手不及,還稀里糊塗。
周圍的長老與弟子,也各個撓頭,是唱的是哪一出。
「莫叨擾他。」
白玄石拂手,畫了一個光圈兒,圈住了趙雲。
別看他表面擔憂,實則心中竊喜,這小子死了才好。
如他,金玄鍾那幫奸細,也是暗下獰笑,若姬痕當場暴斃了,那才是天大的喜事,也省的日後費心費力的收拾,這時代妖孽太多,扼殺搖籃才是征兆,如姬痕這種,他年,必是天大禍端。
「嘛呢?」
吳玄通一聲咋呼,罵的是天梯上的弟子。
姬痕遭變故,那些個也不爬天梯了,都擱那看,一個個倆眼圓溜,儼然忘卻了還在天梯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是有時限的。
「繼續。」
太多弟子起身,暫時摒除了雜念。
砰砰的聲響,不久後便響起,整個天梯都晃動,只因人太多,比往年任何一屆都多,還是楊玄宗大魄力,給了所有人一個機會。
光圈中,趙雲沉湎不語。
壽元流逝,他的黑發不再那般純粹,斑駁了不少,如藝術品,染上了瑕疵,抹都抹不掉,還有他的周身,也多了一縷縷污濁之氣,似隱若現,這一切的詭異變化,都讓在場眾長老想不通。
「不忘初心,方成大道。」
冥冥中,似有這么一句話響徹他腦海。
所謂初心,也是道心,意志千萬不能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