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界，鴻雀是有肉身保存的。

化身葬滅，肉身也會跟著消失的。

「難得你還記得這個名。」暗夜之主輕語一笑。

「你真是大夏鴻雀的本尊？」趙雲試探性的問道。

「如假包換。」

「可鴻雀為何肉身不散。」

「她根本就沒死，談何消散。」暗夜之主又提筆蘸墨。

「不可能，我曾看過她的肉身，的確是一具死屍。」趙雲當即道。

「誰告訴你死屍就一定是死人。」暗夜之主笑了笑。

趙雲聽了扯嘴角，他是被耍了嗎？整的這般花里胡哨嗎？

這貌似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暗夜之主已經收回了鴻雀。

正因收回了鴻雀，才有鴻雀在凡塵的記憶，才認得他這故人。

暗夜之主不說話了，只靜心作畫。

趙雲下意識上前幾步，探頭看了一眼。

這娘們兒畫工不錯，所畫之人竟是紫衣侯。

見這張面孔，他心境頗為復雜。

當年，就是紫衣侯逼死了他的父親。

也是當年，紫衣侯替他擋下了殷晝的絕殺。

「他若站在你面前，你是否還會殺他。」暗夜之主輕唇微啟，她已收回鴻雀，自知凡塵之事，其中自也包括趙雲和紫衣侯的恩怨。

「會。」

趙雲一字鏗鏘。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這...是他不變的初衷。

但一碼歸一碼。

他欠紫衣侯一命，這個他到死都認。

哎！

暗夜之主一聲嘆，神情也頗顯復雜。

鴻雀記憶中的紫衣侯，是嫉惡如仇的君子，之所以變的嗜血殘暴，皆因她的化身，鴻雀的死讓他走向了極端，才被殷晝所利用。

說的再多，還是一字情字作祟。

也或造化弄人，才有了紅塵血債。

她的畫沒有畫完，卻是放下了畫筆，鴻雀回歸時有一個夙願，准確說是哀求，求她作這幅畫，身為她的本尊，她會了卻化身遺願，會用一生去刻畫記憶中的紫衣侯，以它去演繹那段情緣。

「給我看看你的魔戒。」暗夜之主隨身坐下了。

「還還我不。」趙雲一聲干笑，還是遞過了魔戒。

「我若是硬搶，你攔得住嗎？」暗夜之主悠悠一笑。

「哪能啊！你可是暗夜的主人，貨真價實的仙王，哪能不講武德，來搶後輩的東西。」趙公子呵呵一笑，那小嘴兒如抹了蜂蜜。

「這...可不是你的東西。」

暗夜之主拿著魔戒，看了又看。

她對這枚魔戒並不陌生，她的化身鴻雀，在凡界曾以死屍的形態，被收入魔戒中，正是這個小子，帶著她的化身滿天下的溜達。

當然，縱無化身記憶，她也認得這枚魔戒。

「瞎說，這可是我家祖傳的。」趙雲義正言辭道。

「那真是巧了，這也是我家祖傳的。」暗夜之主笑道。

「別鬧。」

「你看我像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