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時，擎天人影掄動鼓槌朝天砸了過去。

鼓聲隨之響徹，乾坤因之動顫，整個天地都電閃雷鳴。

「以天為鼓？」

雲蒼子一聲驚異...心靈頗為震撼。

難怪出來時拎著一根棒槌，原是寓意在此。

噗！

趙公子又噴血，撐不住鼓聲的音波。

這才哪到哪，伴著擎天人影再次掄動鼓槌，更為霸烈的鼓聲響徹，真就禍亂了乾坤，震塌了浩宇天穹，空間一片接一片的崩塌。

身在那片天地的趙雲...自是慘烈無比。

此番，他可不止是吐血了，體魄都被震到了崩潰邊緣。

劈天斬！

趙雲拎出了噬仙刀，凌天砍出了百丈刀芒。

然，他這霸天絕地的一刀，劈在擎天人影那，就如劈在了鋼板上，非但沒有撼動，反被震的臂骨炸裂，迎天橫翻出去足幾十丈。

「沒用的，那片空間已是禁忌天地。」雲蒼子說道。

完事兒...他還麻溜補上了一句，「速速躲入永恆界。」

趙公子是一個不信邪的主，竟然又硬頂著鼓聲殺了回來。

他的體魄在潰滅，被鼓聲震滅的，他的體魄也在重塑，那是長生訣的再生之力，一個毀滅一個再生，此刻在他身上，完美的演繹。

「果是萬法長生訣。」黑影邪念雙目微眯。

不過...再生之力可頂不住鼓聲的極盡毀滅。

隨他心念一動，身後的擎天人影，又掄動了鼓槌，朝著天穹轟擊，鼓聲如萬古雷霆，橫穿了古老的歲月長河，震顫著萬古仙穹。

噗！

正面硬鋼的趙雲，肉軀炸成了血霧，只剩虛幻元神。

這下對等了，黑影邪念是魂體，如今的他也是個魂體。

「前輩這般有雅興，晚輩也請你聽一曲。」

趙雲立地站穩，翻手取出了許久未用的石琴。

他佇立在浩渺蒼穹，虛幻的手指極速撥動了琴弦，彈奏的是無霜曲，無形的琴音，演成了道音；無形的琴意，則演化成了道意。

毀滅的鼓聲，真被琴音給擋住了。

兩種音波的對抗，又一次崩塌天地。

「那把石琴？」

黑影邪念喃喃一語，無視了趙雲，只看石琴。

他見過那把琴，很多年前就見過，滄海桑田之後，再見昔年之物，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可惜的是，彈琴者...非當年那個人。

「好漢不吃眼前虧。」

永恆界...雲蒼子罵了一聲。

他是看客，他也是聽客，看的出也聽的出，趙雲琴音是落下風的，再特么這般硬鋼，只剩元神的那廝，會被那鼓聲震成飛灰的。

趙雲未答話，依舊撥動著琴弦。

難得一場大戰，便用此磨煉琴曲。

他的心境在蛻變，琴音也隨心境而變，琴中悲涼與殺伐之意，都在鼓聲對他的壓制下，變的古老而悠遠，似也惹了那條歲月長河。

「好小子。」

黑影邪念的眼神兒變了，變的有些復雜。

看著如今的小輩，他恍似看見了當年的自己，也是個不服輸的主。

破！

但聞趙雲一聲大喝，琴音琴意強到了極致。

震天的鼓聲被強行打破，連帶那道擎天的人影，也蹬的一步後退，手提那根鼓槌，轟然炸滅，虛天而龐大的軀體，則隨風而逝。

為此，他也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鼓聲的殘存，成一股無形的殺意，劈滅了他半個元神。

一模一樣的傷痕，黑影邪念自也有，那是琴音和琴音的余威，也在瞬間演變成殺意，殺傷力也摧枯拉朽，生生斬滅了他半個魂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