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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

「不疼。」

「傷的這么慘能不疼？」

「知道你還問。」

月下的天字山，這等對話時而響起。

還是那兩個老坑貨，怕趙雲寂寞，乃至每隔一炷香，便問一回，從遠去看，一左一右杵在趙雲身側的他們，就像倆門神。

仙池中，小財迷已從沉睡中醒來。

她來不及敘舊，第一時間盤膝而坐。

無人叨擾，只求她在三日內涅槃蛻變。

「這丫頭血脈很特殊。」老神棍捋了捋胡須。

「嗯，該是天生神力的。」胖大仙語重心長道。

這話不假，趙雲是深有感觸的。

遙想昔年忘古城，他與小財迷切磋，愣是被一拳轟飛了。

那時，月神就與他說過，小財迷血脈不凡。

如今看來，小財迷的血脈，多半與力之法則有淵源，若非如此怎會選她做載體，天生神力掛一個「力」字，該是冥冥定數。

唔...！

趙雲的悶哼，越發的昏沉了。

在場的幾個人，屬他最難受了。

難受有難受的好處，他在靜心的參悟，參悟長生訣，也參悟力之道，如他這般分心做二用，大羅仙宗可沒幾人能做得到。

「好生沉重。」

趙雲心中的喃語，只他一人聽得見。

力之法則霸烈磅礴，如山岳一般壓著他，壓的體魄碎裂，如此力量若加以利用，拳可轟天，此道追求的便是一力破萬法。

機緣有，造化自也不少。

難得的機會，也難得感悟。

身側，不念天遞來了一副畫卷。

趙雲接下，翻開一看，頓的熱淚盈眶，這不是年貨，畫卷中之畫面，是一片大好的山河，那是大夏龍朝，也是他的故鄉。

他看見了天宗，也瞧見了忘古城。

還有父親、娘親、妻兒....太多太多。

同樣在哭的，還有龍妃和夢中的雲煙。

歲月悠悠。

百載年華。

他們都想家了。

「凡塵？」

老神棍和胖大仙見之，皆微微挑眉。

兩人都看了一眼不念天，很顯然，師妹又派了化身下凡，且是帶記憶入世，拍下了凡間一幕幕，做成畫卷給這倆小輩看。

看過不念天，兩人又看趙雲和龍妃。

這兩個小娃娃，哦不對，這三個小娃娃，都是從凡界上來的？

「師妹與他，在凡界就相識？」倆老頭又看不念天。

「前塵往事了。」不念天一笑，她有夢蝶的所有記憶。

因趙雲，她才保留了那段痕跡，一個青.樓女子，致死才得一抹溫存，在夢蝶看來，那是最難忘也是最美好，乃至她這本尊，都時而受其牽絆，頗想趙雲，再背著她走一世凡塵。

「他們都還好。」

趙雲笑中有淚，心中有頗多的感激。

凡界制裁者並未食言，護了他的親友。

「我也想看。」

閉眸盤膝的小財迷，眼角亦有淚痕。

可她沒有時間，她需要繼續夯實根基。

身為白家的聖女，身為力之法則的載體，她的確夠妖孽，真在下個夜里，涅槃蛻變了，沖開了枷鎖，也破開了本命桎梏。

「來。」

老神棍和胖大仙一左一右，放在了她肩頭。

不逆天也探了玉手，輕輕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