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了(2 / 2)

展皓雲依舊喘著,皺了皺眉:「你懷上了怎么辦?」

「我們天香苑的姑娘從小要熏絕子香的,怎么可能懷孕。」桃兒語氣輕快,好像說別人家的事情一樣,「我們這樣的姑娘就是給達官貴人做玩物用的,誰家的公子老爺都不想要我們懷上他們的種啊。」

桃兒語氣輕巧,展皓雲卻聽得驟然一陣心酸。

他忽然懂了,為什么桃兒生性這么灑脫,甚至是放盪。

她的過去太沉重,從官家貴女到妓院的人下人,如果不這么灑脫,怕是早就想不開了。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展皓雲起身,穿上衣服,離開。臨走,還不忘囑咐值班的丫鬟把床褥新換套干凈的來。

要去和宋沐風商量一番,給桃兒解毒。他心想。

桃兒並不知道展皓雲這番曲折心里。她自當展皓雲脾氣古怪,睡完又抹不開面子,自己不知道跑哪個角落糾結了。

她換了褻衣躺下,不一會兒便打起了輕鼾。

睡夢中,依稀聽到有人細細簌簌鑽到自己身邊,吻著她的額頭。桃兒半睡半醒,輕哼:「我睡覺呢,不做了!展皓雲你怎么這么煩人……」

動作的人停了停,接著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姓展的欺負你了?」

桃兒暈暈地翻了個身,接著忽然清醒過來,一睜眼撲進身邊人懷里,興奮叫道:「白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來的正是白景崇。

比起兩月前最後一次見面,白景崇似乎曬黑了些,面色也顯得有些憔悴,掛著隱隱可見的黑眼圈。他沖桃兒比了個「噓」的手勢,壓低聲音道:「是我對不住你。管家在摘花會後就對我飛鴿傳書,說九王爺蓋過了我們的價格,買走了你的初夜,然後又把你送進了開封府。我當時便想扔了生意過來找你,誰知……」

說到這里,白景崇嘆了口氣,英俊的面龐上帶著幾分無奈:「桃兒,我落入了別人的陷阱,且對方在暗我在明,幾乎沒能脫身。」

桃兒這才注意到,白景崇肩膀上依舊綁著綳帶,衣領處隱約可見,額頭上還有未愈合的擦傷。桃兒睜大眼睛,忽然想起什么,對白景崇說:「那你可知道開封府有人借著你的名號偷盜?那個采花賊盧月生,仿了你的信箋去偷前太傅家的御賜國寶,但是沒等我們審問出什么來,他便被人殺了。這跟陷害你的可是同一伙人?」

「有可能,但我也不知道。」

白景崇搖搖頭,看著桃兒,心下酸澀。

他剛剛趕回開封,不顧自己賊人的身份,硬是趁著夜色飛上牆頭,潛伏進開封府,一間一間屋子摸找桃兒的蹤跡。

好不容易找到了,誰成想卻眼看著自己的死對頭展皓雲整理著衣衫,步履匆匆離開這間偏遠的側院,接著便是丫鬟憋著笑捧著床褥進門置換。想也知道,桃兒和展皓雲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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