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擦拭過厲凌燁的臉,白纖纖看得很專注,仿佛再不看他,以後都沒有機會這樣近距離的看到厲凌燁了似的。
那目光,讓厲凌燁微微擰眉。
小女人有心事,還是很嚴重的心事。
擦過了臉,繼續往下。
不得不說,厲凌燁不止是顏好,皮膚也好。
小麥色的肌膚,哪怕是在醫院里,也給人一種健康的感覺。
她開始解他的扣子了。
只有一件病服的上衣扣子一開,就看到了白色的紗布,一圈又一圈,纏了很厚很厚的一層又一層。
可就算是那么厚,還是有血意滲了出來。
不用猜也不用問,一定是因為他剛剛自己下了病床扯開了傷口造成的。
望著那血色,白纖纖的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他不會下懸崖,也不會成了許晴雲的人的槍靶子,更不會這樣的九死一生。
此刻回想起來,他是在鬼門關里繞了一圈,然後命大的出來了。
出來了就好,否則,她會是一輩子的歉疚。
算起來,她真的欠了他好多好多。
媽媽的那一次,她欠了他一個人情。
這一次,她自己又欠了他一個人情。
或者於他來說這不算什么,但是於她來說,這卻是天大的事情。
她欠他的是一條命。
這是一句謝謝所無法回報的。
要離婚了,她更加的無以為報。
「擦過了身,讓護士重新為你包扎一下吧。」輕拭著他的身體,每一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他。
知道他有潔癖,就還是先擦身吧,不然,他也難受。
「好。」白纖纖的目光是追隨著厲凌燁的身體,而厲凌燁的目光則一直追隨著白纖纖那張小臉。
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變化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刻意隱藏的那股子傷感的情緒,在她的聲音里或者沒有體現出來,但是在她微擰的眉頭中,卻全然的表現了出來。
她象是在為他的傷而傷感。
可他不喜歡傷感。
在他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傷感這個詞匯。
「死不了,也不怎么疼,你不用擔心。」遲疑了一下,從來不懂得哄女人的厲凌燁還是別扭的哄了一下白纖纖。
只為,他受不了她心疼時的樣子。
「都流血了,還不疼?」白纖纖可是不相信。
「嗯,真的不疼,本少皮糙肉厚,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比這更嚴重的都經歷過。」厲凌燁無所謂的說到。
白纖纖的指尖一頓,他說的沒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很多道,她早就見識過了,從前一直都沒有問,那是因為她覺得他身上那些疤莫名的給她一種很man的味道。
但是經他此刻一說,她才反應過來,那些傷一定是受了很多次的非人的待遇才有的。
「厲凌燁,你能告訴我你這些傷是怎么來的嗎?」因為心疼,她想知道,如果她有能力的話,她一定把弄傷他的那些人全部干掉。
當這個想法閃過腦海的時候,白纖纖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是連殺條魚都會手顫腳顫身體顫的人,此一刻居然想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