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女人的眼睛卻還是漸漸的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知道人生苦短,生生死死本就是平常的,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為會這以年輕就死了,還是死在自己深愛的男人的手中。
是的,他若掐死她,更是死在他的手中。
然後,那水霧漸漸的就匯聚成一滴滴的眼淚,晶瑩剔透的從蘇可的眼睛里滑落下來。
沿著臉頰滑落向她的脖勁,也滑落到了顧景御掐著她脖子的手上。
一滴。
兩滴。
滴滴都是咸澀。
那濕潤的水滴落在顧景御的手上,他忽而一怔,隨即擰起了眉頭,然後,在對上蘇可染著霧氣的眼睛時,不由得就松開了手,「你……你是誰?你為什么在我身邊?你……你找死。」
只是這樣明明應該是質問的拷問的話語,從此時顧景御的口中說出來時,哪里還有半點質問的語氣,沒有了,一點都沒有了。
他是想讓面前的這個女人死的,偏偏,真的下手了,然後一對上她的淚眼,就不由自主的住了手。
蘇可懵。
顧景御這一句就實錘了,他的第二人格不認識她,不知道她在他的生活中曾經的存在。
又或者,是他此時此刻刻意的不想知道她和他的過往。
蘇可完人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只是揣測顧景御的第一人格是知道這第二人格的,而第二人格顯然是不知道第一人格的所有的故事。
所以,才不知道她的存在。
蘇可咬了咬唇,壯著膽子道:「我是你未婚妻,你才求過婚的未婚妻,顧景御,我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你都要承認我這個人的存在,我就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你不是那些想要上我的女人嗎?」顧景御這個時候才有時間觀察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也才發現他是在一輛車的車廂里,此時只有他和蘇可兩個人。
蘇可迅速的捕捉到了顧景御這句話里的深層含義,「有女人要上你?幾個?」
顧景御先是發呆的想了一下,隨即好象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然後就又扼住了蘇可的脖子,「你有什么權力質問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個賤女人,你只配讓我弄死你,所以想染指我的女人都必須死,死。」
只是這一次,他扼住蘇可脖子的力道卻明顯的比上一次弱了許多。
顯見的,他是在猶豫著要不要掐死她。
那就證明她剛剛對他所說的,他還是聽了進去。
就是因為聽了進去,才猶豫不決要不要殺了她。
他這樣一猶豫,力道小了一些,所以更象是握著她的脖子似的,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掐。
「顧景御,說好了我給你生一兒一女的,然後還要先生女兒,因為你喜歡女兒,其實我也挺喜歡女兒的,女兒好,乖乖巧巧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然後一定是跟你最親的……」
蘇可說到這里,顧景御有些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閉嘴。」
蘇可卻發現這個時候的顧景御其實就是個紙老虎,除了吼除了凶以外,手上的力道再也沒有加重了。
「顧景御,你明明最喜歡聽我說話的,我要是不理你,你每次都恨不得直接把我揉碎了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顧景御,你回想一下,你那么喜歡我,你一定不想我死的。」
女孩輕柔的嗓音,就這樣的飄盪進顧景御的耳鼓,他迷茫的再掃了一眼車廂,「你不是那些一心只想上我的女人?」
「不是,我只愛你。」蘇可以十分篤定的半點不遲疑的聲音說到。
「你只愛我……愛我……」顧景御象是在消化這兩個字的意思,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似的,然後就一直在輕輕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