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從天而降的黃毛大怪(1 / 2)

狐言 明朝夢里 1717 字 2020-09-19

「阿嚏!阿嚏!」

研磨得細細的葯粉倒入杯中,一秒就融進水里,苦澀的氣味瞬間撲面而來,艾凌拿指甲蓋那么大的勺子攪著褐色的葯水,走向女兒的小木床。

大夏天的,小狐狸居然感冒發燒了,現在無精打采地趴在床上,半睜著眼,吐出粉色的舌頭喘氣。她忽冷忽熱的,艾凌就沒敢開空調,房間里很熱。

「來,吃葯了。」

艾凌抱起渾身火熱的小狐狸,坐到大床邊,開始喂葯,可小狐狸根本不配合,她不是第一次喝這個葯了,知道它的苦,艾凌怎么撬也撬不開她的嘴。

「啊——張嘴,你乖一點,喝了葯病才能好。」

「不要……嗚……咕嚕嚕嚕……」

艾凌趁女兒張嘴哭倒進去一勺葯水,小狐狸含著就是不吞。

「不許吐出來!」艾凌話還沒說完,小狐狸直接把葯水吐了,哇哇大哭。

「哎……」艾凌無奈,抽了幾張紙擦掉被吐出來的葯水,小狐狸渾身汗濕了,她額頭上也滿是汗水。

這是小狐狸出生以來第一次生病,艾凌沒什么喂葯經驗,上一次喂葯是她強灌的,小狐狸吐了一半,她是既心累又心疼,這么小的孩子啊,生病就是折騰人。

她正准備再灌一次葯,房門開了,穿著深色軍裝的赫爾墨走進來,邊走邊解衣扣。

「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艾凌看了看牆上的鍾,10:45,正是上班時間。

赫爾墨脫了外套扔到床上,「小祖宗不是病了嗎?來,我來抱。」孩子病了,他上班也不放心,不如早點回來。

赫爾墨抱過小狐狸,給艾凌使了一個眼神,艾凌端著葯站在一邊,安靜等待。

「爸爸……」小狐狸用淚汪汪的眼睛看爸爸。

「寶寶難受嗎?」赫爾墨摸了摸女兒汗濕的腦袋。

「難受……」小狐狸又想哭。

「熱不熱?」赫爾墨走到桌邊,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把扇子,扇了扇,小狐狸舒服得閉眼,輕飄飄的毛發飄了起來。

赫爾墨的准備工作做完,開始講道理,「寶寶,爸爸告訴你,不吃葯病就不會好,你會一直一直這么難受,沒有力氣玩,沒有胃口吃好吃的。」

小狐狸小小聲:「嗚嗚……好苦……」

赫爾墨引誘她,「葯是很苦,但是苦一下就過去了,喝完葯我們喝甜甜的糖水,好不好?」

小狐狸還是哭,看來誘惑不夠大。

「等寶寶病好了,爸爸帶你去吃冰淇淋,吃糖果屋……寶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現在,乖乖張嘴,一口把葯吞下去就結束了,你最乖了。」

赫爾墨調整好姿勢,使得小狐狸在他懷里不能動彈,艾凌配合著走上前,舀起一勺葯水,送進女兒嘴里。

「咕嚕——」小狐狸在爸爸的誇獎聲中吞下葯水,苦到眉頭都皺在一起。

「真棒,還剩一口,再吞一次就好了。」

艾凌換了一個大人用的勺子,這個方法騙小朋友格外好使。

「嗚……」小狐狸覺得自己吞了好幾口,可葯還沒喝完,又開始掙扎。

「好了,好了,讓媽媽去給寶寶泡糖水,我們先喝一口白開水。」赫爾墨拿過旁邊的奶瓶,塞進女兒嘴里,小狐狸大口吞咽,為了沖淡嘴里的苦味。

喂好葯,艾凌放松下來,去泡糖水,不過兩分鍾,她端著糖水回到房間,女兒已經睡著了。

屋內的窗簾透著微光,赫爾墨拖了張椅子坐在床邊,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手里捏著扇柄輕輕搖晃,小狐狸趴在小木床上安靜地休息。

燥熱的空氣好像隨著赫爾墨有規律的搖晃消散,艾凌端著糖水喝了一口,怪異的甜,她好多年沒喝過這種東西。

赫爾墨感應到她的目光,抬眼,勾勾手指讓她過去。艾凌搖搖頭,站在遠處看著這對父女,突然感覺很美好。

曾經她以為赫爾墨不喜歡孩子,兩人結婚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要孩子,後來年齡大了,父母催著,才有了小狐狸。可現在,這個男人在給女兒扇扇子,一下一下,不急不緩,哪里是不愛呢?簡直是寵到了骨子里。

這一晃,快二十年過去了,赫爾墨給她的感覺一直在變,她從敵視他、排斥他、無視他,到後來,接受他、習慣他、愛上他,用了彼此將近五分之一的生命,如今想來,簡直不可思議。不是對自己的轉變感到不可思議,而是對他的堅持以及一見鍾情感到不可思議。

「老婆,你笑什么?」艾凌捧著杯子樂不可支,赫爾墨奇了怪,有什么好笑的東西嗎?

艾凌吸了一口氣,小聲說:「咳,沒什么,只是想到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他們第一次見面,他是狼狽地滾進她家中的,毫無形象可言,然後,她剛剛腦中靈光一現,懷疑赫爾墨在滾進她家的途中,撞到了腦袋,才會喜歡她。

那大概是他活到現在最狼狽的時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