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你想跟我結婚嗎,艾艾?(1 / 2)

狐言 明朝夢里 2098 字 2020-09-19

艾凌就那么暈倒在赫爾墨懷里,可把赫爾墨嚇壞了,他匆忙把艾凌平放到沙發上,艾凌微微睜開眼。

「哪里難受?」赫爾墨蹲在沙發邊,語氣著急。

艾凌像是隨時要陷入昏睡,眼皮開了又合,嘴唇都褪去血色。她想起身,但又起不來,眼前的赫爾墨是模糊的虛影,屋子里一切都在晃,晃得她想吐,只有用力閉上眼睛才感覺好些。

「頭暈嗎?」赫爾墨摸上艾凌的額頭,溫度偏涼,不像發燒,他轉身到房間拿了艾凌的衣服,托起艾凌的背,幫她換上。

「別碰我……」艾凌一動就想吐。

赫爾墨以為她還在生氣,解釋道:「我們換衣服去醫院!」

艾凌捂住嘴嘔了一聲,赫爾墨意識到她要吐,立刻把垃圾桶拿到面前,拍著艾凌的背。

可艾凌僅是張著嘴,滿臉痛苦,體內的虛汗一陣一陣冒上來,她眼冒金星。

「吐得出來嗎?我去給你倒水!」赫爾墨眼看艾凌吐不出來,倒了水送到她嘴邊,「喝一點,喝一點會舒服一些。」

艾凌順從地喝了幾口,人又躺下去,赫爾墨只好把外衣蓋在艾凌身上,打橫抱起她,跑下樓。

衣冠不整在身體健康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艾凌連內衣都沒穿,直接被送到軍區醫院,赫爾墨有軍官證,不用排隊。院方看艾凌的情況,立刻安排了空床位,讓她躺著問診。

頭發發白的老醫生坐在病床前,精神矍鑠,他有條不紊地掀眼皮,聽脈搏,艾凌有意識,就是睜不開眼,她感覺到有一個冰涼的東西貼在她心口,不斷移動。

老醫生問赫爾墨:「她都有什么症狀?」

赫爾墨站在旁邊凝望艾凌,說出自己知道的,「想吐,渾身無力,手腳發涼。」

「幾歲了?」

「發情期到了,應該有十六七了,她化形比較晚,看著小。」

「這么晚化形?」老醫生又仔細聽了艾凌的脈象,最後診斷,「氣息不穩,肝火旺,體內濕氣很重,有點惡寒的症狀,夏天冷熱交替太頻繁了。」

還好,不是大病,赫爾墨松了一口氣。

可艾凌還是動彈不得,凡事都要靠赫爾墨,他給艾凌換病服,喂水,辦住院,醫生建議最好留院觀察一天。

病房在醫護人員走後安靜下來,艾凌躺在病床上,身體發冷,她睜不開眼,不知道赫爾墨是不是走了,去上班了,她仔細聽病房里的動靜,沒有任何聲音,她一個人躺在那里,害怕得流下眼淚。

其實吵架時她說的都是假話,她一點也不想讓赫爾墨走……

碎片化的記憶在艾凌昏沉的腦中閃現,她一個人躺在家里快要冷死的時候,她發情奔跑在雪地中被從天而降的積雪掩埋的時候,她化人前疼的死去活來的那一夜,陪著她的,都是赫爾墨。

可是她拿東西砸他了,對他歇斯底里地吼叫。

艾凌突然後悔。

赫爾墨提了碗熱騰騰的南瓜粥回來,吃葯前要吃飯,艾凌現在吃不了大肉,赫爾墨讓店家在粥上頭灑了很多肉松,就怕艾凌不愛吃,她嘴挑得很。

「怎么哭了,艾艾?」赫爾墨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去擦艾凌的眼淚,「是不是哪里難受?」

艾凌在幾不可聞的嗚咽中抬起手臂,握住赫爾墨逗留在她臉上的手,赫爾墨著急地等待指示,但兩分鍾過去,艾凌沒有說話,赫爾墨漸漸從艾凌緊握不放的手中領悟了什么,心頭一熱。

「我看你在睡覺,就去買粥了,你別怕,我不會走,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該吃葯了。」

赫爾墨坐到床頭,托起艾凌的身體靠在自己身前,他用堅實的臂膀支撐她孱弱的身體,把她整個圈在懷里,「這個姿勢可以嗎?難不難受?」

艾凌在那陣移動帶來的暈眩中放松了身體,把重量全部交給赫爾墨,他說他不會走。

赫爾墨端起粥,一勺一勺吹涼了喂艾凌,塑料勺軟軟的,她嘗到香噴噴的肉松,被粥泡濕了,輕輕一吞就滑入喉嚨,完全不用咀嚼,整個口腔充滿南瓜的甜味,反胃感減輕了。

她半睜開眼,看到赫爾墨骨節分明的手,看到雪白的床單,她用垂在床上的手抓住了赫爾墨的衣擺,赫爾墨喂得認真,沒有發現。

喝了小半碗,艾凌喝不下了,赫爾墨拿紙巾給她擦嘴。生病的艾凌氣色很差,小臉蠟黃,眼皮耷拉著,隨時都要睡過去的模樣,赫爾墨知道她很困,但是還不行,「先別睡,休息一會兒葯吃了再睡。」

赫爾墨單手摟著艾凌的腰,護士正好拿葯進來,看他們這個姿勢,笑了,「病床可以搖起來呀,這樣難不難受?」

艾凌聽見這話,緊緊抓住腰上的手,赫爾墨反手握住她,摩挲了幾下,「沒關系,麻煩幫我倒一杯溫水。」

在護士的幫助下,吃過葯的艾凌睡了,赫爾墨接了幾個電話,坐在床邊壓低了聲音說。

艾凌睡著的模樣和吵架時的張牙舞爪截然相反,赫爾墨回憶了早晨的爭吵,腦中又有了新想法,准備等艾凌好轉後說。

時間還不過午,清潔工進來收拾垃圾,順便攬生意,問赫爾墨要不要租躺椅,赫爾墨晚上要在這里陪床,便花二十塊租了一張,清潔工還給他拿了被子。

午後拉上窗簾的病房光線昏暗,赫爾墨吃過午飯,把躺椅放在病床旁邊,躺上去。

早上不算驚心動魄,但也怪折騰人的,他伴著艾凌的呼吸聲睡著了,手心里還輕輕包著艾凌的手指。

病房里的溫度不冷不熱,赫爾墨都沒有蓋被子,他睡了沒多久,艾凌渾身是汗醒過來,感覺好多了。

她坐起來,頭不暈,眼不花,就是身體還有點軟。

她看到床邊的赫爾墨,他靠坐在躺椅上,雙手抱胸,一雙長腿有一半露在外面,連鞋都沒脫,白皙的俊臉上有她留下的幾道紅痕。

只要赫爾墨還在艾凌就安心,她躺下去,側過身繼續看赫爾墨,腦中想起他說「你是我老婆」以及他對夜不歸宿的解釋,她完全相信,只是早上昏了頭,經過長長的一覺和悉心的照料,她冷靜了。

所以,他沒有拋棄她。

艾凌一高興,想和赫爾墨挨在一起,可是那張躺椅赫爾墨一個人躺都小,她想了想,化成原形。

艾凌此舉魯莽,沒有考慮到赫爾墨正在睡覺,直接從病床跳到赫爾墨身上,赫爾墨被砸得猛然驚醒。

「艾艾!」他只覺得胸口一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