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於敬躍倒霉了(2 / 2)

他瞪大眼睛:「爸,就是她哥哥,她哥哥打了我哥哥,她另一個哥哥打了我!你現在竟然讓我給她道歉?」

還有天理沒有!

於安民冷笑一聲,上前來了個擒拿手,將於敬躍的兩只胳膊反制在他身後,於敬躍想掙扎,拼盡了全力都動彈不得半分,最後憋得臉都通紅,狠狠地咬著牙。

周圍都是學生,何嘗見過這么矯健利索的擒拿手,更何況於安民看著有些年紀了,沒想到身手如此了得,當下一個個都忍不住想鼓掌喝彩了。

不過想想人家是當爹的教訓兒子,哦,還是看熱鬧好了。

這時候,保安匆忙跑過來,系主任陳主任也來了。

陳主任見到於安民,驚了一下:「於同志,你,你怎么來了!」

陳主任當然知道於安民不是普通人,也知道他忙得很,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跑來京師大學,更沒想到的是,他制伏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當下更是納悶了。

他是聽說有人在學校找茬才趕過來的,沒想到竟然看到這么一幕。

於安民倒是知道陳主任的,當下道:「這是我兒子於敬躍,他不懂事,跑來學校造謠生事,我正要給他一個教訓,現在要讓他給京師大學的學生當場賠禮道歉。」

於敬躍梗著脖子:「憑什么,我就不——」

話說到一半,他爸於安民直接幾腳踹下去,踹得於敬躍嗷嗷亂叫。

這下子陳主任有些看不下去了:「於同志,這是干嘛,不用這么打孩子,犯了錯誤可以慢慢教育。」

於安民冷著臉,怒斥兒子於敬躍:「還不給顧丹陽同學道歉?道不道歉!」

於敬躍想哭,他狼狽地抬起頭來,看到了他爸那冷厲的目光。

他倔強地道:「我,我不道歉!」

於安民冷笑一聲:「不道歉是吧?」

說著,抬腿就踹,他踹一下,於敬躍哀嚎一聲,一聲接一聲的,要多慘有多慘。

福寶看著這樣子,終於忍不住了:「於叔叔,我看您還是把他領回去,好好教育,多做思想工作,別這樣打了,萬一被他打壞了呢?」

陳主任也忙道:「是啊,於同志,打出毛病來怎么辦呢?」

周圍旁觀的人,心里雖然覺得太爽了,太過癮了,打得太好了,但是也突然開始覺得——萬一打壞了怎么辦?

然而於安民是鐵血男兒,是半點沒留情的,他嚴厲地逼問:「道不道歉?」

於敬躍實在是受不了了:「道歉,我道歉……」

在於安民的逼迫下,他終於向福寶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空口污蔑你的清白,我不該隨便亂說,我不該造謠生事……」

在他一長串的血淚道歉中,福寶在心里輕嘆了口氣:「我接受你的道歉,希望你以後能成熟一些,也希望你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於安民凌厲的目光在從自己兒子身上轉到福寶身上的時候,情不自禁地變得柔和起來。

聽聽,福寶是多么的大度,她看樣子絲毫沒有怨怪敬躍的不懂事,反而鼓勵他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這就是他於安民的女兒,於安民胸口泛起激動。

然而他是從軍多年,縱然現在退伍了,也帶著不怒而威的架勢,所以他現在這么望著盯著福寶看,他自己心里是難耐的激動,看在別人眼里卻是——

馮美妮臉色一變,小聲說:「他該不會是在生福寶的氣,要打福寶吧?」

旁邊的數理科學系班長萬年也意識到不對,上前一步就要擋著福寶。

誰知道於安民憋得連眼圈都紅了,卻蹦出一句:「福寶,說得很好!孽子,你聽到沒有,以後要多向這位福寶姐姐學習!」

那聲音,要多慈愛有多慈愛,完全和他剛毅威猛的架勢不符合。

馮美妮:「……」

萬年:「……」

於敬躍:福寶姐姐?!

那是什么鬼!

……

於安民強押著於敬躍,讓他向福寶道歉,之後陳主任總算是勸著,帶了於安民和於敬躍等過去了辦公室,福寶也被帶過去。

於安民想想自己兒子對福寶帶來的困擾,也是無奈,一臉威嚴的男人,此時在福寶面前卻是神情無奈:「福寶,我也給你說聲對不住,是我沒管好這臭小子。」

於敬躍不甘心,瞪大眼睛:「爸,憑什么,你憑什么向她道歉!」

於敬躍眼睛都紅了,他在他爸面前一直都畢恭畢敬小心翼翼,可是現在這個爸爸竟然對著福寶這樣和顏悅色地說話。

至於這么怕她?

旁邊的陳主任也看不明白啊,事實上自從上次寧慧月來到他辦公室,他就看不懂這一家的畫風了。

不過這是別人的事,他也不好問,也管不著,只好裝作沒看到在那里打哈哈。

折騰了半天,於安民又正式向陳主任道歉,表示了自己父子打擾學校正常秩序的歉意,最後終於帶著於敬躍離開。

臨離開前,他再次看向福寶。

於敬躍看著自己父親望向福寶的目光,那殷殷的目光,腦子都木了。

這到底怎么了?

於安民綳著臉,一言不發,就這么帶著於敬躍回到了家,一進家門,他冷沉沉地道:「你已經老大不小了,還這么沖動,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你腦子呢?回屋里反思去,沒反思清楚,不許出來吃飯!」

於安民這里正訓斥著,寧慧月從樓梯下來了。

她蹙眉:「怎么了這是,氣成這樣,你過去京師大學了,怎么說?查到什么了嗎?」

於敬躍正在那里縮著脖子嚇得一愣一愣的,他一看到他媽,那眼淚都差點出來,直接撲過去;「媽,我被我爸揍了,你可得給我做主。」

寧慧月看到於敬躍臉上那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嚇到了,忙問:「這是怎么了?」

她是非常疼愛這個小兒子的。

當時丟了女兒,她一直處於消沉中,後來懷了小兒子,才慢慢地來了精神,可以說小兒子帶她走出了那點陰霾的日子。

現在看到小兒子這樣,自然是心疼。

於敬躍雖然也是十幾歲了,但從小受寵,哪里受過這種委屈,現在聽到他媽疼惜的語氣,差點哭出來,忙向他媽告狀:「媽,是我爸打得我,他還踹我,簡直是不要命地打我。」

寧慧月驚訝地望向自己丈夫,她的丈夫雖然嚴厲,但是也不會隨便打孩子,怎么會把小兒子打成這樣。

於安民聽到小兒子居然還敢告狀,越發惱怒:「你問問他干了什么!」

寧慧月:「敬躍,你做了什么?」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你去京師大學了?」

於敬躍:「對!我去警告那個福寶了,媽,你不知道,我爸竟然讓我給那個福寶道歉,我爸怎么對那個福寶怎么好呢?他——」

寧慧月臉色頓時變了:「你去找福寶說什么?你對她說了什么?」

於敬躍看著他媽那樣,頓時以為她媽是生氣那個福寶,忙道:「她亂搞男女關系啊,不過媽你別太擔心,我已經警告過她了,就是我爸他竟然向著人家……」

寧慧月頓時氣得跺腳:「你竟然去找福寶?你這個混小子,你怎么可以這樣!怪不得人家顧勝天那么說,你,你——」

於敬躍:「啊?媽,我去找福寶怎么了?福寶她,她害我哥哥啊!」

寧慧月看著自己兒子,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你這孽子,是誰讓你去找福寶的?你怎么可以去找福寶?」

於敬躍懵了:「這,這怎么不行啊?她不是害得我哥哥被揍嗎?」

寧慧月指著於敬躍的鼻子痛罵:「你爸打你真是打得輕了,怎么沒打死你!」

於敬躍膝蓋一軟,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媽,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於安民皺眉:「敬躍,我之前打你,是因為你聽信別人謠言就敗壞別人名聲,不過有些事,因為你年紀小,一直沒告訴過你,現在是告訴你的時候了。」

……

於敬躍聽了長長的一個故事後,驚得下巴頦都要脫落了。

他有些艱難地問:「媽,所以那個福寶可能是我親姐姐?」

於安民沉重地點頭:「當年我們調查到那個反動分子抱著你姐姐上了火車,我們一直往南邊追查,萬萬沒想到,你姐姐竟然早就被他扔到了這附近的山村里。」

寧慧月想到這里,還是忍不住想哭,她等了太多年,等得都絕望了。

她拿出來那副畫,紅著眼圈說:「你這孽子,你看看,這是媽年輕時候的畫像,福寶和媽年輕時候一模一樣,她又是大滾子山下村子的,這個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她一定是媽的女兒啊!是你的親生姐姐!」

於敬躍驚訝地看著那副畫,那副畫上活脫脫就是白天福寶的樣子,只不過換了軍裝軍帽,梳起了兩條麻花辮。

於敬躍無法相信地說:「媽,這真是年輕時候的你,一點不像啊……」

該不會是故意畫出來騙他的吧?

寧慧月聽到這話,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兒子:「老於,你還是再給他幾巴掌吧。」

於安民綳著臉,上前就要舉起巴掌。

於敬躍忙哀嚎:「爸,媽,別打了,我臉都能蒸饅頭了!」

寧慧月輕嘆了口氣:「我和福寶聊過,她是個好孩子,你哥其實也是想接近她,了解下她的身世來確定下,這都是誤會。」

於敬躍摸摸腦袋,想想這事,如果哥哥和福寶之間根本是誤會,那自己豈不是大錯特錯了?

寧慧月:「我問過你哥了,你哥就找過她一兩次,私下也沒太接觸過,不知道外面怎么傳出那種流言。」

於安民沉著臉:「敬躍,你不在中學好好讀書,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怎么摻和進這件事?還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來!」

他還是心里存著氣,這混小子竟然去學校找福寶的麻煩。

於敬躍摸著腦子:「這不是小悅姐找我,說起我哥被打的事——」

他話說到這里,突然頓了下。

他姐平時也沒怎么去學校找過他,怎么這次這么積極啊?而且還提起他哥被打的事,還有意無意地說起福寶的情況。

於安民和寧慧月夫婦聽到這話,一愣,對視了一眼,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於安民沉下臉來:「敬躍,你先出去,我和你爸/媽有事要談。」

於敬躍趕緊腆著一張豬頭臉:「爸,媽,這么大的事,我也得聽聽吧!」

夫婦兩個人一起冷眼瞪他,嚇得他趕緊縮縮脖子:「行啦行啦,我知道啦,你們商量,我出去還不行嘛!」

待到於敬躍出去了,於安民把自己從學校里調查到的結果告訴了寧慧月,之後嘆道:「養了她這幾年,我自認為對她仁至義盡,該有敬飛敬躍的,她都有,甚至因為憐惜她爹娘沒在身邊,對她還格外好,結果呢,結果她怎么對待我們的?」

寧慧月一聽更是氣得不行了。

她之前想過小悅可能和福寶不和睦,但她是給人當嬸嬸的,也不好說於小悅什么,但是現在,她肺都要氣炸了,於小悅竟然這么對付自己的女兒!

寧慧月血往臉上沖:「我不管,我不管,管她是誰的閨女,我不管堂哥那里多大的面子,我要讓她走,讓她走!」

於安民皺眉:「我這就和堂哥那里打越洋電話去,和他商量下,安排下小悅的去處。」

這個時候,不能再顧忌著面子了,畢竟福寶比面子重要。

寧慧月:「還得和爹提下,不然爹肯定不樂意送小悅走。」

於安民很堅定:「這個不行,雖然咱們基本確定福寶是咱們的女兒,但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還是不能告訴他,再說現在福寶還沒有認咱們,如果這個時候告訴爹,爹怕是會急死,有個什么萬一,那就麻煩了。」

寧慧月想想也是,知道於安民說得有道理,不過想起福寶來,她咬牙切齒地道:「那你想辦法,看看怎么不和爹說這事就把小悅送走,她那么欺負福寶,就算她是天老爺的女兒,我也容不得她!」

就當她不講理不賢惠吧,欺負她女兒的,都是她的仇人!

而外面客廳里,於敬躍頂著一張豬頭臉,背著手,一瘸一拐地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那個福寶竟然是他姐姐?親姐姐?

於敬躍想想這事,就覺得不可思議,最後用拇指托著下巴,皺著眉頭想,這事可怎么辦呢,他這姐姐現在是不是恨死他了?

她其實……人好像還不錯,當時爸爸打自己,她還幫著自己說話……

哎但是她可能還是生自己的氣吧?

自己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