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港口有一批航空設備出了問題,傅其修離開羌州大半月,才回來就接到了陸來電話。
「消息這么靈通?」
陸來訕笑,傅其修處理的事情和他家有一定的關系,他說:「給你接風洗塵。」
傅其修捏捏眉心,戲謔道:「你剛回來,可能不知道我會經常出羌州,如果次次都要接風洗塵,那你可有的忙了。」
「這有什么,正好放松放松。」
「那就萊蒙吧,今晚我去那里。」萊蒙傅其修有參股,最近上頭抓得嚴,他正好過去安排一些事。
陸來嗯了一聲,「還是上次那些人?」
傅其修眼皮一抬,想起什么,回道:「隨你。」
*
吃宵夜的地方是一家米酒館。
裝潢主原木色,入口是卵石路,大廳設有屏風,聞蔓跟在傅其修身後瞧,發現都快過零點了,店里人還是挺多的。傅其修應該是熟客,門口店員一看到他就領路去了一個相對安靜的靠窗位置。
「有沒有忌口?」傅其修問聞蔓。
聞蔓搖頭。她不挑食,嗜甜。但沒必要在這時候過多說明。
傅其修便自主和服務生點了烤肉和兩瓶米酒,末了又看著聞蔓道:「順便幫她熱一熱雞湯。」
聞蔓錯愕,沒想到他還記得她的雞湯。
倆人從酒吧里出來的時候,她突然想起車里的雞湯,心忖去吃宵夜,帶著也行,一沖動就說出了口。說完立馬後悔,只覺多此一舉。
可傅其修也是奇怪,竟也陪著她去車里取了。
她將保溫桶遞給服務生,「麻煩了。」
服務生走後,聞蔓回眸看到傅其修在看自己。
他坐得閑散,並無拘謹,借著後側方的一截暖光,冷硬的輪廓較之之前生人勿進的氣勢要柔和不少。
聞蔓想了想,主動說:「這雞湯熬了好幾個鍾頭,你不嫌棄的話一會兒也喝一些吧。」
「特地帶的?」
誰會帶著雞湯出來喝酒啊?聞蔓忍住嘴瓢的沖動,說:「碰巧。」然後順口說了聞母的交代。
傅其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在打量,但並不讓人難堪。須臾,他贊同道:「是挺瘦的。」
稀疏平常的一句,聞蔓卻莫名臉熱。怎么說也是赤身相對過的關系,傅其修可以在這個時候表現得雲淡風輕,她卻不太行,總覺得別扭,畢竟就算是現在,他們之間也只算是打過交道的陌生人。來的路上她就覺得尷尬,見他沒有翻舊賬的意思,還偷偷松了一口氣,想著到了地方就試探他找她吃宵夜的原因。可現在一看,她又有些問不出口了。可能對方單純是餓了也不一定。
只能問:「這地方挺熱鬧的,你常來嗎?」
「這里的烤肉不錯。」
他這回應不咸不淡,干脆斷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