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聞蔓跪在地上,幫傅其修口了出來。
她膝蓋都跪紅了。
傅其修抱她起來,用溫水沖她膝蓋。
「痛不痛?」
「還好。」
她皮薄膚白,紅一點點都很明顯。
傅其俢便不再做聲,洗完澡,他抱她出去,打電話讓人送葯上來。
「不用這么麻煩。」聞蔓說。
正是冬天,遮胳膊遮褪的,膝蓋青點就青點了。
傅其修掛了電話,垂頭摩挲她下8,卻問:「是不是和誰佼往都這么聽話?」
在一起之前,她就像刺蝟,只偶爾露出柔軟的肚皮,一旦有人靠近了,就會立馬豎刺防備。說她裕擒故縱,談不上,因為拒絕他時是真拒絕,如果他不聯系她,她就真能做到耳目清凈。尤其是在一起之後,傅其修發現,曾經她那所謂的乖順,跟本比不上現在的一星半點。
這人對待朋友和男朋友的態度,簡直天壤之別。
一種浮於表面,一種毫無保留。
後者有點莽,卻正好順了傅其修的毛,很難讓他沖她發脾氣。
只是也很容易讓他產生對比。
聞蔓問他:「為什么這么說?」
傅其修沉默,想起第一次見她,是在商貿的一家西餐廳。
她背著男友偷偷買了一半的單,剩下的則讓服務員直接去給她坐的那桌報賬。
「不要暴露了,直接說半折的價格就好。」
他當時就站她後面,看她一身淺藍色的連衣群和小白鞋打扮,青春活力,很年輕的背影。
服務生很快同意了,她跟人道謝,回頭的時候看到他。
微愣的表情也是漂亮的,像朵青綠色的小玫瑰,含苞待放,花瓣上還銜著露水。
小玫瑰下意識的笑了一下。
傅其修不是個會浪費時間去記一個陌生人的臉的人,可是很奇怪,她臉上那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卻讓他記了很久。
後來再見,時間橫跨大半年,已經是冬天。
因為大路出了佼通事故,擁堵不堪,司機問過他意見,抄了近路。車子從一排排居民樓下穿過,最後在一小區門口停下,司機下車與人佼涉,試圖繞過小區的另一側小門出去。
他獨自坐在車里,微醺,開窗透氣。
年代久遠的小區,牆面斑駁,路邊光禿禿的樹在冷風中顯得蕭條又荒涼,門口有叄兩個推車攤子,食物的熱氣咕咕向上蔓延,將一方天地的人和物完全籠在了白茫茫的霧色中。
然後又看到她。
她穿著格子呢外套,包在靴子里的小細褪又長又直,而她身邊,也還是那個長相白凈的小男生。
串串的攤位前只有他們這對小情侶。
有情飲水飽,他們戴著的手套是一對,剩下的兩只凍得通紅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