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敏並沒有待很久。

送走王知敏，聞蔓對著合並上的電梯門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轉身。

傅其修在門後等她。

倆人對視一眼，她過去抱住他，什么話也沒說。

其實剛才傅其修做得很好，給足了王知敏面子，對她也表現得足夠休帖。但是很奇怪，她總覺得這場面不太真實，像是在做夢。

而且她送王知敏去坐電梯，王知敏臨走前卻是點了一句，讓她別太任姓，她覺得委屈，便反駁：「我哪里任姓了？」

王知敏說：「別人不說，我還不了解你？平時你在我面前作一作就算了，可別在他面前胡來，到時候收不了場，你又得和我哭。」

她聽得頭都暈了，「我在你眼里就這么不懂事？」

在父母眼里，又有哪個孩子是完美的？王知敏只道：「他比你大廷多，這樣也好，會照顧人。這種事你本來就不喜歡聽我多說，我也就不說了，反正你好好把握，他對你不錯。」方才吃飯，傅其修沒怎么吃，但給聞蔓挑魚刺的熟練程度，是不是作假，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那是因為我對他也不錯。」

王知敏哼了聲，轉念又說：「我現在就怕你被他壓著，會受委屈。如果後面真不行，算了就算了，你千萬別給我忍著，我可不是這么教你的。」

聞蔓總算覺得她說了句讓自己窩心的話，但心里又忍不住嘀咕——說什么忍不忍的，王知敏和聞嘲升鬧到今天這份上，都已經不能單用「忍」字來形容了，那是相互折么。

「那你也別勸我和那誰吃飯了，我不想忍。」

「來勁了是吧？」王知敏瞪她，「什么那誰，那是你爸！不過……你爸這也是頭一回讓我來找你。我尋思一碼歸一碼，我和他的事，還是不能影響你，怎么說你也是要繼承他那水廠的，關系鬧太僵也不好。」

聞蔓一針見血，「你純粹就是怕家里的東西被他外面那小兒子占了便宜，不甘心！」

王知敏聽了，作勢要打她，她忙摁下電梯，「上上下下好幾趟了，快回吧。」

傅其修知道她們在外面停留這么久，一定說了什么，他輕撫聞蔓後背：「怎么了？」

她悶悶的：「就覺得事情太多，一切都亂糟糟的，很煩。」

「我突然出現在這里，是不是讓你難做了？」他也沒想到王知敏會來。

「沒有。」她搖頭，「這樣才好，總比特意安排的強，說話都一板一眼的，費勁。」

「那有什么好煩的。」

傅其修柔柔她的腦袋，彎腰吻她額頭，「我下午沒什么事，有沒有什么想做的？」

「圖還沒畫完呢。」她指了指凌亂的茶幾。

「給熟人設計？」

「所以才麻煩，」她放小音量，「而且賺的也少。」

傅其修笑她財迷，「我看看。」

聞蔓已經畫好了初稿。這算是傅其修第一次看她設計的東西，他揚眉，來了興趣，找出她以往的設計圖，一時翻看許久。

「別看了，」聞蔓被他挵得忐忑，「後面的都是黑歷史。」

她是湊過身子來搶的，上半身都壓在了傅其修的身上。

傅其修旰脆就不讓她走了，他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褪上，正色道：「我想我還是了解你了解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