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團團安撫地拍了拍戚離的後背，這才嘴角緩緩翹起，露出一個帶著火氣的笑容來：「干什么？到了我的地界，還想跟我橫？」

她冷笑著道：「要不要讓小十六好好揍你一頓，幫你安靜安靜？」

別看她在帝王面前，總是一副可愛軟糯，任由摸頭捏臉的小奶狐狸模樣，但實際上骨子里流著的血，卻向來是狂犬型的。

連續被人折騰了這么久，戚團團如今最厭棄的，就是旁人仗著自己修為高，年紀大，就對自己大呼小叫，甚至武力傾軋。

戚團團冷冷地看著秦玉，雖然還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而秦玉這邊，眼見戚團團眯著眼睛看著自己，雖然還是笑著，眼底卻滿是涼薄冷意，也不知道為何，倏地就清醒了過來。

那感覺，簡直就像是悶熱的夏天里，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一般，簡直透心涼。

「咳！」訕訕地咳嗽了一聲，秦玉微微斂眉去整理自己的衣裳，臉頰微微有些焯燙。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么失態過了，要不是被這丫頭剛剛盯了一眼，剛好看透了她眼底的不懷好意和暴躁，他說不定就要自取其辱地跟血十六打起來了。

真是失策！

秦玉收斂了情緒再抬頭的時候，妖孽俊臉上已經滿是妍麗的笑容。

他歉意地道：「一時失態，抱歉了，戚小七若是實在生氣，老規矩，當我欠你個人情，下次再有什么差事，只管找我來做就是。」

戚團團眼底的冷色稍緩，淡淡地嗯了一聲，抱著戚離往院子里的涼亭走去，坐下之後，才下巴微揚：「坐吧，有事兒直說。」

她一邊說著，一邊翻找出一個紫砂罐子，遞給了懷里的戚離：「餓了就吃一顆，一天最多十顆，再多了就不行了，明白嗎？」

這是她利用這五天里的零碎時間，替戚離煉制出來的特殊辟谷丹，里面不但有辟谷的成分，更有許多慢性毒素，對旁人來說要命，但對戚離來說，卻是大補。

戚離被戚團團一叫，這才收回了盯著秦玉的視線，臉上的冰冷和凶狠不見了，只剩下了乖巧和甜蜜：「嗯，我知道了。」

戚團團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溫聲道：「還要再空腹五日，等過了這段時間，姐姐親自給你燉葯膳吃，好不好？」

戚離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嗯！」

只看她認真期待的模樣，就知道戚團團燉的這葯膳，到底有多好吃了。

秦玉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中，不由目光微微一閃，直到戚團團懶洋洋地看了過來，才好奇地拿下巴示意了一下戚離。

「這小孩兒怎么回事？」

問罷，他說不清是期待還是陰沉地抿了一下唇，盯著戚團團等著答案。

戚團團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他這般鄭重其事的原因了。

小十七是在主動的情況下，被做成了毒人，又被自己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弄成了如今這種最好的狀態——血毒可以傷人，卻不會傷己，雖然日後會有些體弱，但到底也算是一場機緣。

但秦玉就不一樣了，雖然這個疑心很重的老狐狸，至今都還不肯讓自己給他把脈治病，但戚團團跟他在墓地了還對峙了一場，也算是有幾分猜測。

再結合今日秦玉的種種表現，戚團團心中的猜測，已經變成了肯定——這秦玉，八成不止是外界傳聞的那樣，只是因為要維持女兒身才中了毒，而是被人給算計成了毒人！而且還是個失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