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何必非要勉強自己博愛聖母？

秦玉見戚團團跟大供奉對視過之後，便神色淡淡地繼續挑選葯材，疑惑地問道：「你不去問問嗎？」

他知道戚團團很在乎家人，如果當真有個親哥哥，大概不會什么都不做。

戚團團淺淺地笑了笑：「過會兒去問，我先把給紅鸞的葯煮好了再說，她今天要換葯。我得趕緊讓她好起來，她膽子小，躺這么久不能動，都嚇哭了。」

聽她言語間所透露出來的情緒，那個親哥哥，竟還不如她身邊那小丫鬟更重要些。

秦玉有些驚訝地看著戚團團，見她果然沒什么好奇地快步往後院的小廚房走去，不由挑了挑眉。

這個反應……

秦玉眯眼看向了血十六：「你家姑娘，這是被戚正刺激得對親情徹底絕望了？」

血十六沒理他，還垂著手往後退了退。

秦玉正好奇，就聽見背後有人淡淡地道：「沒用的大哥要來做什么，團團有我這一個師哥就夠了。」

那低醇清冽的語氣，霸道不講理的氣勢，以及不動聲色地對「一個」這個詞的強調，除了帝王那個老狐狸，還能有誰？

秦玉倏地轉頭看了過去，果然，帝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背後，這會兒沉著一張易容俊臉，臉上雖然什么表情，但，眼底酸溜溜的不爽氣息，卻快要漫出來了。

秦玉嘴角狠狠抽了抽：「你不是……」

說好的今天晚上有宮宴呢？

但帝王理都沒有理會他，大步朝著後院小廚房快步走去，顯然是去見他那唯一的師妹去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秦玉分明有種被塞了什么東西，還狠狠撐到了的感覺。

他沒好氣地瞪著帝王的背影，然後皺眉問血一：「你們這又是玩兒什么？這么神出鬼沒的，也不怕露餡兒？」

血一對秦玉話語中的嘲諷避而不談，而是謙和有禮地笑道：「宸王殿下往日里不是最聰明，今日怎么卻反應這般遲鈍呢？」

秦玉皺眉：「什么意思？」

血一道：「姑娘過去十幾年過的是什么日子，柳家知道不知道呢？」

他這張假臉笑起來是真好看，眼底的涼意也是真變態：「若是知道，那他們沒有一個人來管過姑娘，所以，即便還有個親哥哥又如何？

若是他們不知道……呵呵，以柳家的家大業大，既然能把戚家的男丁帶走，難道還帶不走一個女孩兒嗎？

怕是，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放棄了姑娘了。所以，這樣的哥哥要來做什么？這樣的外家要來做什么？所以，姑娘只要我家主子一個哥哥就可以了。」

聽著血一原本還正常分析的話，忽然就變成了自我推銷，秦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萬一有什么隱情呢？」

但他雖然這么問，心中卻已經對戚團團的那個哥哥沒什么期待了。

一個從妹妹出生開始，就從未保護過妹妹的哥哥，要來有什么用？看著膈應人嗎？

血一溫和笑道：「就算是有什么苦衷，也不是姑娘的錯，更不該是他們放棄姑娘的理由。所以，就算是要做什么……」血一微微眯起眼睛笑，笑得又溫潤又變態：「那也該是他們求著姑娘，希望姑娘能夠聽他們解釋，然後期盼姑娘能夠原諒他們，而不是姑娘巴巴地湊上去要理由。姑娘她，不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