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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戰元的話，讓柳溪呆了呆，繼而臉色一會兒漲紅一會兒刷白。

「不是那樣的！」柳溪沙啞著嗓子，急促地解釋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我……」

孫戰元皺了皺眉，冷聲道：「從你開口到現在，沒有一句是關於你妹妹如何的，滿嘴的只有『我我我』，我已經知道你是何等樣的人了，更何況，你我本就不熟，你無須跟我解釋什么。」

柳溪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里面一團漿糊，既覺得孫戰元說的好像是對的，又覺得自己是真心的關心和疼愛妹妹的，並不是他說的那樣自私自利。

可惜，孫戰元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他如今的話多，也只是想讓他閉嘴而已。

孫戰元道：「無論你心中怎么想，你妹妹都應該是戚團團救下來的，單單只是看在這件事情的份兒上，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在她院子門口大吼大叫，吵鬧生事。」

柳溪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又給戚團團添了麻煩，一下漲紅了臉：「對不起，我……我不會鬧騰了，我靜靜地等著，你要是見到了戚團團，能幫我告訴她一聲嗎？

我真的很擔心瀅兒，她的情況這么糟糕，我至少要知道發生了什么，才好趕緊寫信回家，告訴父親母親，讓他們別擔心了。」

孫戰元點了點頭，便干凈利落地走了。

他沒有再回頭去看柳溪，事實上，他並不喜歡這個天賦不錯，卻雙商欠費的年輕人。

愚蠢和天真並不是錯誤，但一個人如果一直犯蠢不改，天真容易被人利用，那么，就必然會讓其他人為他的行為買單，給其他人帶來無盡的麻煩。

柳溪有一顆赤子之心，不是壞人，但，孫戰元並不喜歡他。

孫戰元想起來那個叫做綿綿的少女，想起躺在家中，跟那個綿綿一般大小的孩子，重重地皺了皺眉，難受地撫了撫心臟的位置。

如果他的妹妹也能這般跑跑跳跳，表情豐富，哪怕她忘記了自己，只一心依賴別人都沒關系。

只要……

只要她肯睜開眼睛，只要她健康喜樂，哪怕是遠遠看著，他就能滿足到骨子里。

為了這個，他可以把自己的命……賣給任何人——只要那個人，能夠治好他的妹妹！

……

隔著一個花園，大廳里，戚團團莫名覺得耳朵有點兒發熱，心中暗暗記了肯定在罵自己的柳溪一筆，便繼續笑眯眯地看著聖旨。

想她收到的第一封聖旨，還是秦家搞出來的先皇的賜婚聖旨呢，後來再得的，就全部都是好東西了。

先是一封帝王親手所書的封縣主的聖旨，如今又來一封帝王親手所書的封郡主的聖旨，以後……

戚團團飛快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羞澀地紅了一張小臉兒。

一旁的玉公公稀罕地看了戚團團一眼，眼中飛快地滑過了一抹好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