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一把淚，哽咽問道：「綿綿她還好嗎？她到底怎么了？」

想到妹妹剛剛渾身抽搐的模樣，他心痛得呼吸都困難了。

戚團團微微皺眉：「人沒事，不過，之前的治療效果全都打了水漂了，如今最受不得刺激。最近這五天，一定要避免接觸刺激源，其他的，先躺夠了五日後再說吧。」

柳沅的眼神出現了瞬間的空白：「怎么嚴重？可，可……」

他擦了一把臉：「可我只是給她叫了一籠蒸餃而已，她……」

他簡直無法想象妹妹日後的生活，連平常最愛吃的東西，都能成為她發病的刺激源頭，她日後，難不成要永遠都被鎖在小院子里，寸步不行，才能好好活下去嗎？

可那樣的人生，還算是人生嗎？

綿綿她今年才十四歲啊！

戚團團眼見柳沅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心中的那股子怒意這才稍稍消除。她狠狠地白了柳沅一眼，沉聲道：「我交代過的事情，縱然沒有詳說緣由，也是都有出處的。我讓你讓你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要帶綿綿出去，你怕是只當做我在防備你了吧

？」

柳沅面上滿是羞愧之色，顯然，戚團團猜對了。

戚團團冷聲道：「你之前一直都很按規矩辦事，說好了不出去，你便真的不出去，這很好。今日這樣的事情，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你明白嗎？」

柳沅羞愧得滿臉通紅：「對不起！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錯了！日後無論要做什么，我都會先問過你再去做！」

他懇求道：「你別趕我走！我想陪著綿綿！」

他的綿綿這么懂事，每日里唯一的樂趣就是做些好吃的，然後期待她的冥兒姐姐回來吃東西，要是他走了，他的綿綿就除了等待，再沒有其他人陪著說話了。

戚團團眯眼：「行了，不會讓你走的。你先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

柳沅連忙點頭：「你說。」

戚團團問道：「你今日帶綿綿出去，她的情緒一直都很好嗎？這中間可出過什么岔子，或者見過什么讓她害怕的人嗎？」

柳沅認真回想，然後搖了搖頭：「綿綿膽子小，所以出門的時候，我都一直牽著她的手沒松開過，更一直小心盯著她的表情。

她大概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陌生人了，顯得有些緊張，但適應了之後，就一直很開心，還跟我說，要給你們每個人都少點兒好吃的回去。」

戚團團點了點頭，像是排除了什么，又問道：「那她就是進了福源樓之後，才出了事？說具體些。」

柳沅皺眉思索半晌，沉聲說道：「一開始進福源樓，綿綿忽然有些緊張，我當時以為是大廳里的人太多，就帶著綿綿去了包廂，她果然就又安靜下來了。」

說罷，他有些茫然地問戚團團：「綿綿到底是害怕福源樓，還是害怕人？我，我如今真的分不清了。」

戚團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然後呢？」直覺告訴她，後面的，才是真正需要她注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