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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憤怒且失望地瞪著一臉愴然的柳沅，以及柳沅身邊一臉擔憂，從始至終沒關心過自己半分的柳瀅，眼底滿是決然。

他這就回去，立刻給齊青正名！

既然兒子女兒已經冥頑不靈，跟自己仇深似海，那么，他就憐取眼前人，真正珍惜自己應該珍重的人。

柳沅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柳楓，忽然間完全不認識這個男人了。

曾經那個讓他仰慕敬佩的父親，早就在時間磋磨中，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他的視線忍不住模糊了起來，臉頰一熱，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哭了。

綿綿驚慌失措地攥著他的衣袖，抬手擦著他的眼淚：「哥？哥？」

柳沅的反應，把她嚇壞了。

柳沅想安慰妹妹，卻哽著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姐姐！」綿綿帶著哭腔轉頭叫戚團團，茫然又慌亂，害怕得嘴唇發抖。戚團團快步走到了綿綿身邊，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淚，然後瞪了柳沅一眼：「哭個屁！不就是被掃地出門？日後跟我姓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想嚇死

綿綿？」

一邊說著，一邊狠狠踹了柳沅的小腿骨一腳。

那一腳的酸爽，疼得柳沅的眼淚刷地一下狂涌而出，反而不想哭了。

他扭曲著神色跳腳，然後迅速擦干了臉上的淚水，轉頭看綿綿，就見綿綿滿臉的擔憂，小臉兒微微發白。

柳沅忽然間覺得自己混蛋得厲害，為了個不心疼自己和妹妹的人，把妹妹嚇成了這般模樣。

他摸了摸綿綿的頭頂，認真地道：「綿綿，哥哥沒事兒，別怕啊。」

綿綿有點兒不安：「真沒事嗎？」

柳沅點了點頭：「對呀，就是能換個姓氏，覺得有點兒激動。綿綿想跟冥兒姐姐姓一個姓嗎？」

綿綿見他笑容溫柔，神色微緩，迅速點了點頭：「恩恩！要的！」

戚綿綿，多好聽呀！跟團團姐姐的名字好像的！

柳沅看著綿綿期待的神色，心中的痛苦和不甘，頓時都變成了暖意。

他跟著笑了起來，帶著釋然和暢快：「綿綿喜歡就好，以後，我們一直都跟你冥兒姐姐生活在一起，你要開開心心的，知道嗎？」

綿綿高興地點了點頭，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哥哥這般確定地告訴她，她再也不用回所謂的柳家了，整個人頓時如同一只被放飛的小鳥。

只是，她剛高興了一會兒，就有些忐忑的看向了君九離，遲疑了一下，小小聲地問道：「姐夫，我，我以後都可以跟著冥兒姐姐嗎？」

君九離冰冷的神色，在這一聲姐夫之下，順價化成了一汪暖洋洋的春水。

他鄭重點頭：「可以。」

綿綿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高興地抱住戚團團蹭蹭：「姐姐日後嫁人了，我也可以跟著啦，姐夫都同意咯！」

「對，可以一直跟著。」君九離難得的主動提起話題，總是清冷的狹長鳳目中，帶著孩子一般的愉悅和期待：「我會為你准備專門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