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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老人躺在地上的時候，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也算是身經百戰，久經「殺場」的老人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情干得太多，最近這十年，簡直但求一敗。

可真的敗了，而且還是敗在一個小姑娘手上，最重要的是敗成這幅德行，那就很尷尬了。

「你……你到底什么人？」老者啞聲質問，小眼睛里像是淬了毒：「哪兒來的老妖怪，為何要隱藏修為坑我？」

老妖怪戚團團嘖了一聲，齜起一口小白牙，因測測地道：「小東西，你知道的太多了，得滅口啊。」

話音未落，手中的刀不知怎么地就轉了個彎兒，扎進了老者的手臂里，左右捯飭兩下，嗖地一聲就把他小臂的臂骨給挑出來了。

「……啊啊啊！」老者後知後覺地慘叫，那沙啞凄厲的聲響，聽得外面街道上的人都是好一陣打哆嗦。

「聒噪。」戚團團不高興地瞪了老者一眼：「好了好了別叫了，我換一塊。」

說罷，刀尖上挑著的骨頭被她隨手塞進了傷口里，將另一塊挑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老者滯了滯，叫得更慘烈了。

戚團團嫌棄地眯眼：「這你也不滿意，那你也不滿意，我看干脆把你的喉結先取出來吧。」

「……」人干事？老者顧不上疼痛，啞聲尖叫：「你想弄啞我？」說好的刑訊逼供呢？啞巴了還怎么說話？

「你准備說了？」戚團團好奇。

「我……雖然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是不會出賣……啊啊啊！卧槽你這小賤熱是不是瘋了？」

老者的職業操守還沒有演完，就變成了一連串的慘叫和悲憤驚吼——戚團團把他的大臂骨也給挑出來了。

「別停別停，請繼續你的表演，」戚團團笑容淺淡地把拆出來的骨頭扔到一旁的地上，似乎很敢興趣：「我最喜歡刑訊你這種硬骨頭。」

就像是為了應景，老者的骨頭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湊進了庭院里頭來圍觀的眾人，齊刷刷後退，你推我搡，亂成了一團。

人群中，有幾個人目光微閃，臉色刷白地迅速跑了，顯然並非一般的圍觀群眾，而是別有用心的探子。

戚團團看到了，但她只當做沒有看到，神色淡淡地看著老者……的下巴。

「口條……」

「別！別動手！我說！我說！是柳家！是柳家人讓我過來的，就為了試探你的醫術！」老者連忙大聲叫道。

如果說之前他還想硬氣一點兒，可是看到了戚團團的手段和狠辣果決之後，心中卻沒有了半點兒僥幸心理。

對方顯然並沒有要他命的意思，但對方真的會割了他的舌頭，剜了他的喉骨，一塊塊取出他全身的骨頭！

這個丫頭雖然看起來年紀小，但對人心的把握，已經到了一種極為可怕的程度！

他或許會不怕死，但他絕對怕自己成為一個廢人，然後被昔日得罪的人，搞得生不如死！

「我沒有說謊，真的是柳家！」老者扯著喉嚨大吼，唯恐戚團團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