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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蠢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柳楓一開始只是沙啞著嗓子，壓抑著將最近家中查出來的事情說出來，以免墨門不肯給父親治病，可說到了後來，卻變成了嚎啕大哭。

長達好幾天的情緒壓抑，早就讓他臨近崩潰，如今看到了柳沅震驚之後仇恨的神色，他再也綳不住，心態徹底崩了。

「你這是引狼入室！是你害了我娘！」柳沅同樣很崩潰，他以為他娘是病故的，可沒想到，竟然是被齊青害死的。

可再怎么崩潰，柳沅始終都還記得照顧綿綿的情緒。

他只是厲喝了兩聲就倏地閉嘴，迅速轉頭看向了綿綿，見綿綿只是擔憂地看著自己，這才心神一松。

「綿綿，別怕，我沒事。」柳沅見諒讓自己聽起來平靜冷靜，甚至還試圖微笑。

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妹妹失憶了，不需要面對這樣鮮血淋漓，讓人作嘔的真相。

「哥哥別難過。」綿綿低聲說道，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我們報仇就好。」

她過去的記憶都沒有了，但是聽到柳楓的話，依舊還是覺得難過，可也僅僅如此了。

她的團團姐姐教過她，如果有人要傷害你，讓你難過，那么，絕對不能讓對方如願，要開心，一直開心……然後，弄死對方！

見柳沅的情緒好了許多，綿綿軟軟地看向了戚團團：「姐姐，把仇人殺了我們就去吃飯好不好？」

她比在座的眾人都干凈利落多了，臉上帶著怯懦，下的決定卻狠辣果決。

戚團團點了點頭：「好的呀。」

說罷，笑眯眯地稱贊她：「綿綿越來越像我了！」

隨後趕來的戚明風等人都忍不住笑，一個個斜睨著她，似乎在無聲訊問，你這到底是在誇綿綿，還是在誇自己。

戚團團半點兒也不介意，依舊笑眯眯十分自得：「都看我做什么？我教的人，越來越像我，當然是最好的誇獎，綿綿說是吧？」

綿綿一臉認真地點頭：「我喜歡像姐姐！」

眾人都忍住樂呵地笑了起來，除了柳家人。

柳楓張了張嘴，最終選擇了沉默，死了也好。

柳杉卻站不住了：「柳楓到底是這兩個孩子的父親，你不能讓他們兩個弒父！」

戚團團冷笑了一聲：「這種爹要來做什么？被女人蒙騙，害死妻子，虐待兒子，還害得女兒被人賣了，受盡欺辱，當他的妻子兒女，真是倒霉透頂！」話雖然是這么說，戚團團還是詢問了柳沅的意見：「綿綿對他無感，你呢？若是你不想替他求情，我便依照原本的打算，廢了他的經脈。若是你想他死，這會兒也可以動手

了。」綿綿如今記憶全失，對故人的態度，向來是由心而發，她既然對柳楓如此冷漠，只能說明，她被發賣給天醫局的時候，大概是知道了是齊青所為，進而對父親徹底失望了

。

可柳沅不同，戚團團尊重他的想法。

柳沅抿了抿唇，最終沖著戚團團跪下：「我替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