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芸娘看起來不過三十歲模樣，容貌姣好，身材火爆，但偏偏氣質干凈溫柔，只是眼底透著一股涼薄冷酷，整個人的氣質顯得很斑駁。

如果戚團團是個真正的變態，一定會非常喜歡芸娘這樣的人。

不過，雖然她不是，但她裝得沒有半點兒差錯。

「你很有意思，」戚團團挑起一邊嘴角輕笑，眼中的邪氣頓時又濃郁了幾分：「不枉我特意走遠路過來一趟。」

「小公子一定會很滿意呢！」芸娘立刻溫柔地笑了起來。

兩人對視，竟有一種古怪邪佞的默契在蔓延，看得一旁的君九離都微微皺眉，覺得有些不舒服。

君九離敏銳地感覺到，此時的戚團團，狀態是不大對的。

那種純粹黑暗和殺戮的扭曲感覺，讓君九離恍然間好像看到了一個從無間地獄中，黑暗的黃泉河里浸泡出來的惡意凝聚體，讓人感覺不到半分溫暖和人氣兒。

君九離下意識地握緊了戚團團的手，戚團團這般黑暗清冷的模樣，讓他覺得心臟仿若被誰狠狠捏了一把，又疼又悶，鈍痛得厲害。

他不喜歡她這樣，像是從未見過光明一樣。

戚團團心中滑過一抹無奈，面上卻露出沒好氣的神色，轉頭瞪帝王：「好了好了，我知道要收斂著點兒，放心，我不會玩兒得太過的！你別再管我了！」

說到了最後，語氣驟然嚴厲了起來，但手指卻輕輕撓了撓帝王的手心兒，滿是討好調皮之意。

外人不知道她的小動作，只看她那模樣，只會以為她是個想要放飛自我，卻不得不被哥哥壓制得收斂的小變態。

君九離心中倏地一松，緩緩卸下了緊握著戚團團的手的力道，只是放松歸放松，半點兒也沒有松手的意思。

一旁的芸娘目光微閃，眼底的戒備頓時少了不少。

她抿唇輕笑道：「看來這位公子喜歡的東西，跟小公子不大一樣呢！要不然，奴家替這位公子安排點兒其他的項目？」

她從一開始就以戚團團為主，顯然是看出來戚團團才是個喜歡玩兒那種游戲的。

如今她見兩人互動，便把帝王放在了管教戚團團，卻不得不寵溺著對方，讓他來玩兒的哥哥的身份上了。

戚團團露出意動的神色，眼睛驟然一亮。

君九離神色一冷：「你若是胡鬧，今日便啟程回家！」

戚團團哼了一聲，煩躁地看芸娘：「不用了！他跟我一起！走了！我就能出來玩兒這一天！快點兒，別浪費小爺我的時間！」

說罷，狠狠甩了一下帝王的手，像是在小孩子鬧脾氣，但眼底卻滿是陰霾森冷之色。

芸娘將戚團團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的戒備這才全部都消除了。

畢竟是頂風作案，他們天香樓雖然家大業大，也怕被人掀到光天化日之下，所以但凡是接待客人的，哪怕有信物，也仍舊會十分小心。

但很顯然，戚團團這種人，並不在他們的防備行列之中。

戚團團今天草的人設，是那種陰狠冷冰，喜歡凌虐，卻不得不因為現實而被迫壓制脾性的殘暴變態。

這種變態，讓她玩兒可以，讓她當除暴安良的人……呵呵，她可能只會對暴安良比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