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離垂眸，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跟上，夜風吹來，軟軟地吹拂在臉上，明明應該是涼涼的，可被親過的地方，卻緩緩灼熱了起來。

……

君慕言被抓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他每天都被太醫院院長李青和另外一個俊朗中年人剝皮拆骨，然後縫好治療，然後再來一次剝皮拆骨，如此循環往復，沒休沒止。

這樣不知年歲的過了許久許久，久到了他以為已經幾十年過去了，他都沒有被正式訊問過一次！

這一天，終於睜開眼看見的不再是拿著小刀子的那兩個變態，而是血一。

血一他熟啊！

血衛頭子，號稱瘋狗的那個！

君慕言竟忍不住喜極而泣：「你們到底要知道什么？你問！我都說！我全部都說！你們給我一個痛快的好不好？」

血一笑容溫和：「世子受苦了。」

君慕言生生打了一個寒顫，瞳孔緊縮，啞聲大叫：「你問我問題！求你問我問題！別再折磨我了！」

血一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問道：「那請問世子，現在感覺如何？」

君慕言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問這個？」

血一笑呵呵地點頭：「世子不願意說？」

君慕言狼狽搖頭，聲音嘶啞地道：「我不好！我快要瘋了！你別讓那兩個瘋子再切割我了！

我知道你們記恨我當初指使戚明秀刺傷戚團團，可那是雲家跟天醫局的約定，我只是完成他們提的條件而已啊！」

血一神色一冷，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地沉聲問道：「那枚毒刺戒指到底是什么？」

君慕言惶然道：「我也不知道，林大師……我爹把戒指給我的時候，說了只是傀儡蠱，可我猜到一定沒有那么簡單。

林大師……林清！呵！他總是這么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我怎么可能會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血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姑娘現在被你們抓到哪兒了？」

君慕言咬牙道：「戚團團已經被天雷劈成渣滓了，哪兒還有什么在哪兒？你別為難我！雖然我們雲家起兵失敗了，可我也知道戚團團的確是死了！」

血一若有所思，沉聲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找到姑娘一日，誰敢說她死了？」

他冷笑著一巴掌抽到了君慕言的臉上，眼底滿是有寒意：「你和你娘一樣，吃著君家的糧，卻把自己當做了雲家的狗，當真是養不熟！」

君慕言被抽得腦袋嗡嗡直響，又屈辱又憤怒，忍不住罵道：「何必說得這么好聽？當初要不是我雲家，君九離還在當殺手，當妖獸呢！」

這話一說完，血一一巴掌又抽了上去，這一次，或許是用力過大，或許是他君慕言太點兒背，只聽咔嚓一聲，他的脖子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啊呀，一不下心打狠了，這脖子竟然斷掉了……」

君慕言失去意識之前，模模糊糊地聽到了這么一句，心中大罵一聲媽賣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