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離道：「當年葯宗針對白雲城的時候，常凌已經開始閉關了。」

也就是說，那些針對白雲城的謀劃算計，甚至是對白秋池的幾次搜魂，都跟常凌無關？

戚團團詢問道：「他真的這般好？」

白震點了點頭，神色復雜：「當年葯宗長老會想要將戚家大房和白雲城都趕盡殺絕，是他出關攔住了這件事。

這些年來，白家和戚家大房跟葯宗勉強維持著平衡，也是因為葯宗始終顧忌著常凌的意思。」

他輕嘆了一口氣：「若是以常天音的意思，她大概更想讓我白家上下死得只剩下小群一個。」

戚團團沒想到常凌竟然還護過戚家大房和白雲城，眉頭不由自主地跟著松了松。

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善意和惡意，絕非看這個人說了什么，而只看這個人做了什么。

或許當年的戚家大房和白雲城並不是葯宗說滅就滅的，但最近這些年來，戚家大房眾人中蠱，白家眾人被拿捏，葯宗要真是在那時候撕破臉，倆家怕是撐不到現在。

雖然這么說有些諷刺和可笑，但，該承認的還是要承認，雖然葯宗讓兩家歷盡苦難，但如果不是常凌，兩家的境況或許會更差勁。

而當年她爹搶走葯宗秘寶，還殺了葯宗許多人，常凌作為宗主，能夠做到這一點，真的算是仁至義盡了。

戚團團問道：「這么說來，葯宗這些年來對戚家大房和白雲城的算計，都是常天音的意思了？」

白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之前不知道，但常天音叛出白雲城之後，便全都是了。

最開始長老會只是為了葯宗丟失的秘寶發狂，到了後來，常天音一回到葯宗就徹底拿下了葯宗的權柄，這些年來的慢刀子割肉，就都是她的意思了。」

他諷笑道：「這個女人，總想著逼小群就范，去跟她道歉。只是可惜，她雖然能夠哄騙常凌，卻也不敢做得太過。說到底，她也怕我們白家跟葯宗魚死網破。」

齊皚嘆了一口氣：「常天音這個女人實在是個異類，她天賦好修為高，偏偏又智多如妖，任何事情都能不動聲色地謀劃到令人震撼的地步。

二十多年前她就開始謀劃著竊國了，那時候她才多大啊！也不過就是十七歲而已！

只是知道了叔父的奸情，就能早早劃出這么大的一個局來，如果不是戚少主陰差陽錯之下勘破了齊宇的身份，她如今已經成功了！」

眾人不由齊齊點頭，然後眉頭緊皺。

戚團團想了想，問道：「既然你們都相信常凌跟常天音絕非一丘之貉，為什么不干脆揭穿她？」

無論是常天音對戚家大房和白雲城的算計，還是她跟天醫局千絲萬縷的聯系，還有對伯耆國惡劣竊國的事情，哪一件，都足夠讓常凌重罰常天音了！

白震和齊皚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嘆了一口氣。齊皚神色復雜地道：「這就是問題最為復雜的地方了，常凌是個很長情也很痴情的人，他這輩子除了醫道和修煉，唯一痴戀過的就是常天音的母親。但偏偏，那個人卻因常凌而死，臨死前只留下了常天音這么一絲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