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聚會(1 / 2)

後來那一個月的課是程昱上的。

他與安教授的風格不一樣,他不用ppt,也不帶書和教案,在講台上聲音沉靜而清晰。大家不知不覺就會被他所說的話吸引,有脈絡有條理,引人入勝。

許子清經常會看著他的眼睛里那種面對摯愛而專注的眸光失神,似乎他所做的事情和生命同等重量,帶著與生俱來的天賦與熱愛。

旁人窺不到他內心里深邃的汪洋大海,只能透過他的眼睛觸到漏出來的點點星光。

這節課的容量是五十人,教室的也只能坐下七八十個人,可是來聽課的卻有一百來人,坐不下的站在後面,他把普通的通識課上成了公開課。

他們或許一開始是為了見見傳說中的「神仙助教」,看看h大的高材生是什么樣子的,可是願意在這里站兩個小時聽完全程,許子清覺得,光看臉是撐不下去的。

一定也是被他舉手投足里蘊藏的風華與所講述的一切吸引了吧。

下課後好多同學都去找他要聯系方式,說有問題要問他,或者說很感興趣,希望以後可以和他多多交流,都被他婉言拒絕。

許子清在心里偷偷的開心。

她收好大家的作業交到他辦公室的時候,他同她解釋了那一天的事情。

許子清依然覺得他做的不對,不該去冒這個險,可是她也沒有立場說他什么。

沒過幾天,這件事上了新聞和微博熱搜,為了人身安全抹去了程昱的存在,介紹了隱匿在人群里的犯罪集團,以講述故事的方式描述了逝去的年輕生命和後續家人的安慰工作。

大家還是經常談論起那個去世的女生,她的家人哭著來收拾東西,她的舍友們也被叫去心理健康中心做了心理輔導,但這件事也就只能這么過去了。

允哥打來電話說想來看望看望她,順便關心一下她愛情的進展狀況,有沒有按照原本的計劃滴水不漏地嚴密執行。

許子清心虛地說:「執行了,執行得可好了。」

其實她一條都沒有做到。

什么往辦公室送旺仔;天天發早安晚安;借著請教學習之名煲電話粥...饒了她吧。

允哥還把猴子叫來了,說可以給許子清提供一些經驗。猴子從高中開始就女朋友不斷,到了大學更是身經百戰。

他倆學校挨得近,白天一起到的,允哥還是假小子的樣子,渾身肌肉結實了不少,頭發剪成了板寸。

猴子一如既往的富家帥小伙兒模樣,除了那雙aj,一身低調不帶扎眼logo的名牌,頭發比允哥長些。

許子清帶著他倆在學校里晃悠了一圈兒,全程允哥都和猴子一唱一和的,像是唱雙簧一樣。

「喲這名牌大學是不一樣,樓都比我們那窮鄉僻村的大學城要高。」

「可不是嗎,長見識了,校園里還有小公交。」

「這公交還是敞篷車,不得了不得了。」

「已經第五個食堂了吧,名牌大學的學生就是能.....」

吃字猴子還沒說完,就被許子清走上去粗魯的捂住了嘴:「你閉嘴吧。」

晚上帶著他倆去吃大排檔,這才開始開始進入正題。

猴子問她倆介不介意他抽煙,許子清和允哥搖著頭他才點燃一根兒夾在手里:「有種嫁閨女的感覺,我這個當爹的不好受。」

「反了吧兒子。」許子清翻了個白眼。

允哥拿著肉串兒往嘴里送:「進度怎么樣了,這算是師生戀吧,我們橘子精平日里不動心,一下子喜歡上一個這么高難度的。」

「沒什么進度。」許子清有點兒喪氣地說:「他對我好像一點兒感覺也沒有,而且我根本無法進入他的世界。」

「他要是喜歡打游戲,我可以陪他打,喜歡看電影,我也能約他看,可我覺得他好像沒什么普通人的愛好。」

在許子清眼里,他就只是溫和又決絕地把所有人阻攔在他的世界之外。

並不恃才傲物,卻禮貌又淡漠。

「我作為直男能發兩句言嗎?」猴子彈了彈煙灰,插了句話。

「說。」

「談戀愛的一個誤區就是自我感動,做了一大堆無用的事情,或者對方根本不在意的事情,自己把自己感動得熱淚盈眶,其實對方根本就不痛不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