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演唱會(2 / 2)

叄起案件全部都是在非常偏僻的地方。

看著他清雋俊朗的樣子,實習生忍不住想同他說話:「程老師,樹林里有什么問題嗎,您一直在看。」

「安靜。」他擰眉,不喜這份聒噪。

實習生訕訕地閉上了嘴。

程昱倒是想起在江城的許子清。

她在他家復習的時候他還沒說幾句就分了心,要他一遍一遍地給她講,還感嘆考試太折磨人。

他幫著她整理犯罪心理學的知識點,她自信地讓他隨便考考她,他隨意問了兩個她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出來。

她已經考完了吧。

藏不住的小心思在她眼里流轉,表面上卻溫順乖巧,灰蒙蒙的世界里,鮮明得像是撒出來的顏料。

回到刑偵隊以後,程昱把他的判斷告訴了刑偵隊長。

一.叄起案件都是位置偏僻,槍傷都是在被害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射中的,凶手不願意直接與人起沖突。說明他非常自卑,長期受到壓迫,應該是有生理上的缺陷,斷手斷腳斷腿他都無法嫻熟作案,所以是口吃或者毀容。

二.凌辱女性,童年與母親關系惡劣。

叄.給屍體擺成一模一樣屈辱的樣子,說明他有精神類疾病

四.他不願意接觸這些女性,強奸的方式是在女性旁邊手淫,性功能低下。

再加上其他因素,凶手男性,身材矮小,無業,口吃或者毀容,年齡30歲左右,如果居住在郊區年齡會更大一些,因為心理增長緩慢,有精神疾病,或許曾經受過治療,母親脾氣最近暴躁,其他親人最近去世。

警方明察暗訪,找出了非常一個符合畫像的人,只是他人失蹤了,鄰居說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了。

*

演唱會那一天來的人非常多。

樂隊的人依然沒有票,但是他們說可以直接讓人從後門把許子清的兩個舍友放進去。

所有人在現場的發揮比任何一次排練都更好。

參加過演出的都知道,台上光太強太炫,是看不見台下,許子清專注於手上的動作,偶爾往下看,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但是能聽到他們躁動的歡呼聲。

鼓,吉他,貝斯,以及旋律,還有她自己手下的琴,以及下面的人們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仿佛能震破耳膜,就像是潛入了海底一般,覺得喧囂,卻沉寂。

最後一首曲子結束的時候,她高度集中的精神放松下來,手腕酸痛,累得快虛脫。

想回去好好休息,卻拗不過樂隊的人非要拉她出去一起慶祝,幾乎直接把她架上了出租車。

他們去了不在市區但也離大學城很遠的夜市,那里有比後山更熱鬧的大排檔。

他們點了十扎啤酒,鬧騰騰地挨個敬,許子清躲不過的也都只是抿了一口,這幾天再熟悉,也畢竟剛認識幾天而已。

中途她去上廁所,廁所在一條街的最後面,一直往里走人就漸漸地少了,回來的時候看到江黎燁坐在不遠處矮矮的台階上抽煙。

他看到許子清,拍了拍旁邊,讓她坐。

許子清走過去坐下:「怎么坐在這里?」

「抽根兒煙。」他說。

他的袖子被縐起,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手臂上露出的29midnight的黑色紋身,花體英文很是好看,許子清不相信這個29是他們上次說的意思,就多看了幾眼,企圖看出些什么。

他悶笑,然後說:「我是只准備活到二十九歲。」

「為什么?」

今晚沒有月亮,一片漆黑,遠處的夜市街繁華喧囂,燈火通明,這附近卻漆黑靜謐。

「不想變得市儈,也不想為生活奔波,一生只為情懷。」他把煙滅了,起身:「走吧,他們一會兒該來找人了。」

前面突然傳來「砰」的聲音,然後是很多人的尖叫聲。

聽起來像是...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