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碩士(1 / 2)

假期也就叄四十天,沉在水里久了,總歸還是要浮出水面。

安教授已經年過六十,和殘屍,血污,窮凶極惡之徒打了幾十年交道,有了些想退出的意思。

做心理側寫的最基本要素就是要以凶手的思維去思考,有時恍惚間都忘了自己是誰,本該做什么選擇。

他七八歲的時候跟隨父母遠渡重洋去了美國,這些年獻身給工作,未曾組建過家庭,如今老了倒是想回中國當個客座教授,過些清閑日子。

正好遇到了天賦與才智都遠超當年的他的程昱,也就一直用心培養。

美國那邊的事,無論是研究所還是fbi都已經漸漸的落在程昱身上,而程昱處理各方面的事情也都一絲不苟,游刃有余。

行為分析師的智商,心智和敏銳度都必須超常人,但擁有這些能力的人一般都會選擇去從商,從政,或者在別的行業大放異彩,而不是一生都籍籍無名地與凶手周旋。

故而優秀的行為分析師全球也僅寥寥幾人。

但許子清覺得這個行業真的已經非常賺錢了。

假期過後,程昱把他的銀行卡給了許子清,只給他自己留了少許生活費,許子清親眼看著上面的數字往上漲,一年之內就可以在江城市中心買套很大的房子。

但他確實也辛苦,中國與美國之間來回的次數越來越多,還要抽時間陪許子清談戀愛。

很久沒有好好相處過,他終於有時間在晚上出去逛街。

為了這次約會,許子清穿了有生之年第一雙高跟鞋,幸不辱命地在下某個台階的時候崴了腳。

在快摔下去的時候被程昱一把撈住。

最後是程昱背著她回家,她一邊拿著程昱給她買的一個冰淇凌玩偶,一邊環著他。

「程昱哥哥,我重不重?」

他說話的時候背脊微微震動:「重的定義是什么?」

這個時候不應該斬釘截鐵地說不重嗎。

「定義就是你手酸不酸。」她低頭咬了一口程昱的肩。

他輕笑:「不酸。」

「下次你要直接告訴我,我不重,不然我會生你氣的。」

「好。」

「程昱哥哥,你抬頭看天上那片雲,它在跟著我們走。」

被背在背上,腿一晃一晃的許子清不用看路,也不用自己走,唯一的任務就是找程昱的茬。

「風吹著動的。」

許子清不樂意地又咬了他一口:「你一點兒詩意都沒有。」

他道歉:「嗯,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程昱熱敷了一會兒許子清的腳,拿著膏葯貼在了她的踝骨上,還替她按了按穴位。

晚上睡覺前許子清還是不肯放過程昱,睡在他懷里拉著他說話:「我從小就覺得你什么都會,看的書都是我連題目都不明白的。」

他解釋:「我上高中的時候,你小學還沒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