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心院的理論(1 / 2)

百川一口氣喝了兩杯清茶,而年輕人就一直那么坐在對面,懶洋洋地托著下巴,既不喝茶也不說話,全程似笑非笑地盯著百川看,而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茶幾,掌心里是兩張小紙人。掌心里的兩張小紙人剛剛變成過侍女,在看台的席子中央增了一張茶幾,還沏了一壺熱茶,最終在幫忙挑起竹簾後神奇地慢慢縮小變薄退回成紙片。

對方只披了一件紅色的外掛,用一根黑色綉金絲的腰帶草草地束了起來,深深的衣領隨著他前傾的動作敞開到腹部。他的體格保持在二十歲出頭,介於少年的青澀和成年男子才有的成熟之間,胸口和腹部的肌肉線條流暢、充滿力量但不突兀。

「不知公子叫什么?」

「連月。」

靠近了看連月,百川發現他和映山的眉眼有七分相似,不過兩人截然不同的氣質讓人難以聯想到這點。

映山的眼窩較深,帶著淡淡的憂郁感,眉骨和鼻梁立體,但是秀氣的柳葉眉下是標准的杏仁眼,眼眸清澈干凈,明亮有神,使他的氣質只是斯文但不陰柔。

連月也有這樣一對漂亮的眼睛,明明能帶來陽光般開朗的氣質,可惜左側眼角有顆黑痣,當增加的那一絲嫵媚配上桃紅色的眸色和金色的長發,映山顯得又色氣又危險,同時明亮的眼睛又在色氣里混合了矛盾的純潔,越發撩撥人的心弦。映山和連月,一個人是霽月清風,一個人是無辜邪神……

「你知道環彩閣的主人是誰嗎?可以讓他晚些時候送我回宮嗎?」

「我就是閣主,但貴客要離開為何需要我出手?」連月疑惑地反問。

這環彩閣從上到下充斥著詭異,百川怎么不想自行離開?在她聽來,這閣主分明是想讓她留下。頓時,百川心里煩躁,腦子里又有很多東西在翻滾。

百川用帶著怒氣的聲音說:「不知道你能不能派個紙人送我回房,我恐怕在這二樓迷路了。」這環彩閣的環境讓她心煩意亂,連帶著討厭起了閣主,她突然不想聽連月和映山的故事了。

「你是說映山的房間嗎?那當然可以。」連月的語氣有些不滿,「映山是沒有能力服侍好客人嗎?你竟然在我這兒喝了一壺涼茶。」

「謝謝你的涼茶。我現在就去找映山,不必你擔心。」

「不必謝,我的涼茶治標不治本。」然後,連月頓了頓,善解人意地說:「但估計你來不及回去找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