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她跟著同學一起去了許多地方，長了見識，心氣也跟著漲了。

甚至她都在有意無意地假裝自己並不是從農村來的，學人家城里小姑娘的穿著，學人家城里小姑娘的一言一行。

沒有錢？那自然是跟張蘭要啊。

張蘭沒有的話，那自然就是跟那個王胖子要。

只是……

顧茉莉雖然也認為顧大剛很沒出息，沒本事，老實得跟什么似的，但是那終歸是她的父親。

她猶豫著說道，「媽，我爸不是殘疾了么，你這樣子跟他離婚，那顧強呢？」

張蘭抬起頭，對顧茉莉說道，「一個是殘疾男人，一個是傻了的兒子，茉莉如果你是我，你會回去么？」

「……不會。」對於這點，顧茉莉毫不懷疑。

張蘭拍了拍手上的毛嗑皮，說道，「茉莉，有的時候就是這樣，遇到事情我們要做選擇，我們只是做了那個最對的選擇而已。顧大剛的殘疾也不是我弄的，你哥顧強姓顧，又不姓張，我為什么要為了他們，賠上自己的一輩子？」

顧茉莉沒有說話，沉默得厲害，眼睛卻在轉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張蘭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女兒給教歪了，她從錢包里面拿出了五百塊錢，放進了顧茉莉的手里，說道，「我明天就回王家屯，去跟顧大剛離婚，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顧茉莉立刻搖頭，「你們離婚，我回去干啥？不了，我回學校去。」

「恩，也行，你回學校好好學習啊，雖然這個學校沒有之前那個好，但是畢業之後，你還是可以找到一個好工作。」張蘭其實並不知道這兩個學校的差距，其實非常大。

顧茉莉低垂了眼，突然諷刺地說道，「呵呵，差距不大嗎？是白未央對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