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第一次看到柳行雲哭，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因為在她的心中，哪怕現在柳行雲變成了普通人，但也是十分強大，無所不能。

這些年來，柳行雲幫了她很多很多忙。

可是現在……

柳行雲好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他一手死死地抱著那個牌位。

然後恍恍惚惚地走了出來。

里面除了供桌，就是那個牌位了，其他什么都沒有。

可是柳行雲卻好像魂都丟了似的。

就在他走出來後，那扇門緩緩地閉合上，隨後，柳行雲懷中抱著的那個牌位，慢慢地竟然碎成了無數片，最後，消失在了空氣中。

跟那些被打死了的怪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柳行雲還保持著抱著東西的那種姿勢，眼淚汩汩地往外流。

他坐在那，仿佛變成了石像一樣。

「先別開門了吧，等一等。」顧顏輕聲說道。

陸野點點頭。

那邊路西法看了看整個人被悲傷籠罩的柳行雲，沉默了一會兒，也點點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每個人，都背負著很多事情前行。

而那些背負，可能，誰都無法幫助到他們，只有他們自己去堅持，去實現，去……

大約過了好一會兒，柳行雲才緩過來，他低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懷，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嘴角閃過了一抹苦笑。

「我師父叫林芮，不過，後來很多人，都忘記了她的真實名字。不過，我卻會一直記著。」柳行雲輕輕地說著，語氣里面都是呢喃跟思念，「她說，芮，是草初生的樣子。阿行，任何時候，不管發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要放棄希望，哪怕冬火燃盡了大地，但是春風一吹，菁菁綠草會再一次蔓延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