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1 / 2)

妻憑夫貴 清越流歌 4490 字 2020-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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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恆這回還真沒喝多少酒,他酒量不好,是以本身在外邊就會多注意,今日又因有宋有根在,他自己並未喝多少酒。

宋有根是知道宋子恆酒量的,劉大人並幾個幕僚在敬酒,他能擋的便都給宋子恆擋了。

他酒量一向就比宋子恆好,先是跟著蘇老爹練出來了,後來在京城和其周圍開了鋪子,蘇老爹只顧在那頭忙,基本不回江州,這一帶的生意都由他打點,應酬多了,不說千杯不醉,但也差不了多少。

劉夫人特意為宋子恆准備的美婢,根本沒派上用場,其他人身後立著的漂亮丫鬟,還會時不時上前斟酒伺候,宋子恆身後這位,卻連靠近都機會都沒有,心里想來也是委屈的。

這批丫鬟中,夫人最看中的是她。

因著她是從歌舞坊出來的,自小被調/教,能歌善舞,又長得最出眾,這才選她伺候年輕有為的宋大人。

為了今日,半個月前夫人就著人培訓她了,琴棋書畫她本就會一半,至於後邊的書畫,便臨時硬背了那些風雅的詩詞句子,日後在宋大人吟詩作畫之時,不至於在一旁說不上話。

教她的姑姑也說了,□□添香,男子愛的是這種氛圍,教她懂些皮毛,不至於掃興,她又長得美,再學些情趣,基本便夠了。

這些她都牢牢記在心里,學得認真,可誰也沒想到,她准備了這般久,竟遭如此冷落!

她先前進來見了桌上最年輕俊美的男子,已知今日便要伺候他,心頭便砰砰開始跳,宋大人不愛喝酒,她便沒有使勁給他斟滿,只是心想大人長途奔波,想是累了,便想給他垂垂肩,松泛松泛。

只是纖纖玉手剛碰上肩,便被毫不憐香惜玉的拂開了,她還當宋大人不小心,或是不喜人觸碰,剛想道歉,卻見他轉過臉,不咸不淡的道:「你退下罷,這里不用伺候。」

她當時臉就白了,不明白自個兒哪里惹得大人不快,立在不遠處的宋大人家下人過來,道他家主子不愛丫鬟伺候,並不是她的錯,她的臉色也沒見多好,不敢埋怨貴客,夫人吩咐的她也不敢不聽,便乖乖立在宋大人身後,不上前打擾,只一雙含情美眸時不時抬頭看他幾眼,眼神百轉千回。

奈何宋大人太不解風情,一次都未回頭。

劉媽進來,就看到屋里最漂亮的丫鬟立在老爺身後,一直含情脈脈的看著他,那雙狐狸眼睛寫滿了不安分。劉媽不由在心里哼了聲,這狐狸精就是把老爺身後看出個窟窿來,老爺也不見得會回頭看她一眼。

也不想想她家老爺是何等人物,自來與太太情投意合,哪能將這等貨色看在眼里。

劉媽連半個眼神也沒分給那丫鬟,徑直來到宋子恆身旁,宋子恆見她過來似有些驚訝:「為何過來這邊,娘子那兒可是有事?」

「老爺無須擔心,太太帶著小少爺回屋休息了,只怕老爺不勝酒力,大牛照看不過來,便叫老奴也過來瞧瞧。」劉媽笑著回道,悄無聲息的擠走了劉夫人特意安排的丫鬟,不動如鍾的立在宋子恆身後。

酒過三巡,已過了巳時五刻,酒桌卻遠不到散場之時。

劉夫人安排的丫鬟悄然被叫走,除了劉媽和大牛,並無人關注,半響後,劉媽也回去了,只叫大牛好生照看老爺。

屋內,先前在宋子恆身後伺候的丫鬟跪在地上,劉夫人的奶娘皺眉問:「你究竟是如此伺候宋大人的?」

丫鬟不敢隱瞞,忙一五一十的說了:「奴婢才過去,宋大人便叫奴婢退下,宋大人家的下人叫奴婢在一旁候著,他家大人不愛用丫鬟,後來宋夫人又叫了個婆子來伺候,那婆子一來便把奴婢擠走……」

奶娘又問:「那婆子可還說了甚么?」

丫鬟搖頭:「她並未瞧奴婢一眼。」

劉夫人看了奶娘一眼,奶娘隨即緩和了語氣,溫和的笑道:「夫人知道了,這事不怪你,你下去歇著罷,這月月例多加一成。」

丫鬟聽後非但沒多少喜悅,反而臉色白了白,只在夫人跟前不敢造次,勉強點頭謝過了,這才離去。

原本按照夫人的意思,她今夜伺候了宋大人,叫宋大人滿意的話,說不得就隨宋大人走了。

聽聞宋大人後院簡單,除了正室夫人,連個妾室也無,又是年輕俊秀的風流才子,自打知道夫人安排她伺候宋大人,姐妹們別提多羨慕了,比起以前那些個來府上的貴客,宋大人這般人物,誰不想伺候?

若以後都隨了宋大人,從此過上安穩日子,豈不更好?

當時在宴上既委屈又失落,聽得夫人有請,她才重新燃起希望,夫人想替老爺拉攏宋大人,既然點了她,想必會想辦法讓宋大人收了她。卻沒成想夫人只這一番問,便再也不說要她好生伺候宋大人的話了,加一成的月銀,無非是安撫罷了。

丫鬟難受又失落的離去,原先羨慕嫉妒她的姐妹們,得了消息指不定該怎么笑她。

屋子空下來,劉夫人身後只兩個丫鬟在給她捶背揉肩,奶娘立在一旁道:「這宋大人待宋夫人一片情深,倒不是傳言。」

「可不是,我倒還想見識一番,能將宋大人這般人物牢牢抓在手里的女人,有何等手段。」劉夫人揉了揉太陽穴,語氣里不免有些羨慕,「沒成想這等事根本用不著宋夫人動手。能嫁與這般的男子,她倒是幸運。」

「誰不是從新婚燕爾走過來的。」奶娘見劉夫人心情低落,又安慰道,「宋大人是長情之人,也是因著宋夫人還年輕,漂亮鮮嫩,又有少年相伴的感情,宋大人現在眼里瞧不見其他,也實屬正常。只是待她年老色衰,怕就沒這般幸運了,男人永遠最愛年輕漂亮的姑娘。」

劉夫人扯了嘴角笑道:「與咱們無關的事,不提也罷,現在宋大人自個兒不喜那丫鬟,你去叫人瞧著別讓她弄出禍事來。」

「夫人吩咐得極是,若丫鬟不甘心,鬧出些什么來,惹得宋大人與其夫人都不悅,倒真就給老爺添亂了。」奶娘應著,匆忙出去著人吩咐下去。

蘇婉給小家伙洗完澡,又給自己洗了個澡,剛躺到床上,劉媽便回來報了。

宋良辰聽得懂她們在討論他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興奮的喊道:「爹爹。」

劉媽還以為小少爺睡下了,冷不丁瞧見精致的小臉湊到自己眼前,差點驚了一下,忙道:「小少爺還未睡?」

宋良辰揮了揮小拳頭:「回家了!」

小綠便在一旁道:「頭一次回老家,小少爺也興奮呢。」

「再興奮也得睡覺,明兒一早起來,直接上車回宋家村,養足精神,見了爺爺奶奶和曾奶奶,記得好好表現了。」蘇婉將小家伙抱起來,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然後一把塞回被子里。

小家伙裝著蘇婉的手腕,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告狀道:「爹爹不睡。」

「是,爹爹不睡,他不乖,咱們良辰早點睡,比他乖。」

宋良辰咧著嘴笑了,他小人兒精明的很,不會輕易被幾句誇獎忽悠,開始提要求:「娘不親爹爹,親良辰。」

蘇婉便在他小臉蛋上親了一下,「娘只親最乖的人,要不要睡覺?」

「要。」宋良辰點點頭,這才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小綠和劉媽也退出去了,吹滅燈替他們關上門。

蘇婉懷里抱著熱乎乎軟綿綿的小身子,跟個小火爐似得,不只是暖和,熱得有些叫人發熱,又加上少了宋子恆寬厚的胸膛,蘇婉睡得有些不安穩,迷迷糊糊被熱醒的,一睜開眼,房門也吱呀一聲開了。

「相公?」

宋子恆放低了聲音:「吵醒娘子了?」

「沒,熱醒的。」蘇婉小心把宋良辰挪到里頭,半坐起身,歪著頭等宋子恆走進來,外頭月亮不大,夜色很暗,關上門更是一陣漆黑,宋子恆也沒點燈,只摸著黑進去,而後碰到一只手,柔軟修長,小巧玲瓏,他一只大掌便能將其緊緊包裹。

宋子恆的手掌干燥,溫熱,大拇指在手背上輕輕劃過,觸感幼滑,令人愛不釋手。

蘇婉輕笑:「相公酒量越發好了。」

「我並未喝多少,倒是大哥,幾乎被灌醉了。」

話罷,宋子恆順著蘇婉的手,慢慢貼著她在床上坐下。

「你兒子睡覺喜歡貼著人,小身子又熱得跟火爐似得,晚上你睡中間。」蘇婉往外挪了挪。

宋子恆卻沒直接睡到中間去,脫了外衣,直接掀開被子壓在蘇婉身上,輕笑:「我也怕熱,如何辦,不如讓他一個人睡最里頭??」

蘇婉卻話鋒一轉:「相公今日好艷福,聽聞給你斟酒的那位姑娘,臉蛋秀美腰肢柔軟,聲音如黃鶯般清脆?」

「今日委實沒仔細看,娘子若真好奇,不如我明日把人叫來,好好看個夠,也好仔細說與娘子。」宋子恆聲音里不免遺憾。

「何至於等到明日,相公若想,現在便去瞧瞧罷。」

「這如何使得,在下家有河東獅,若敢一夜不歸,委實要被剁了扔河里喂魚。」

宋子恆的話剛剛落音,鼻尖便被蘇婉狠狠咬了一口,宋子恆也沒呼痛,只是被蘇婉放開口,說了一句話。

「娘子越發像良辰了。」沒事就喜歡亂咬人。

蘇婉卻道:「相公放心,你若真做了那事,我也不會剁了你喂魚,殺人償命,沒得賠上我自個兒。」

「不是說要同生共死么,怎的又不願了?」宋子恆捏了捏蘇婉的鼻子,「出爾反爾。」

蘇婉雙手從被中伸了出來,抱著宋子恆的脖子,鼻尖蹭著他的鼻尖:「相公若不想我出爾反爾,就一輩子只守著我一人便好了,否則我隨時會變卦。」

宋子恆嘆氣,一副認命的語氣:「我這輩子也就有精力守你一人罷了。一個已經叫我焦頭難額,哪敢再要別的?」

「相公竟如此有覺悟,我便放心了。」蘇婉輕笑,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宋子恆的臉,故作輕佻道,「待到了上任之地,比劉大人熱情妥帖的比比皆是,我沒空盯著這邊,相公可得好好保護自個兒,若不注意被人占了便宜去,小心……」

蘇婉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已經被滿滿堵住了,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倒是宋子恆喘著氣,上下忙活不停,仍游刃有余的回道:「娘子只管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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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辰今天早上很不高興,從起床時起,小臉蛋就綳了一個早上。

他昨天跟娘說好了,爹不乖,那么晚了還不回來睡覺,以後他們都不理爹,結果他爹趁他晚上睡著了,偷偷溜進來,還故意分開他和娘,睡在他們中間,他早上醒來發現自己不是窩在娘親香軟的懷抱里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爹爹不要臉,趁虛而入!

還有更不要臉的,不讓娘親他,他就跑去親娘,親的是嘴巴——連他都沒有親娘的嘴巴!

宋良辰很生氣,自起床後,見了誰進來都要告他爹一狀,別看他人小,卻口齒清晰說話流利,還很有條理,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於是宋有根大牛劉媽小綠他們,都知道了宋子恆昨晚的「惡行」。

有個小話嘮又學會了見人就告狀的兒子,宋大人光輝的形象正在一點點跌落,原先還只是在家人面前沒臉,今日一早,劉夫人作為熱情好客的女主人,親自來客人屋里問候,又「知道」他們這回是順路回鄉探親,還備了給宋老爹他們的禮物,叫一道帶過去。

可謂是面面俱到。

劉夫人搭著奶娘的手往里面走,還未走進就聽到屋里小家伙口齒清晰的在羅列他爹的一樁樁罪行,聲聲控訴,叫人無法忽視。劉夫人正要踏進屋的腳一頓,有些不知是該進該退,還是小綠眼睛尖,忙把人迎了進來。

「弟妹昨夜睡得可好?」劉夫人只有片刻的尷尬,臉色瞬間恢復正常,笑盈盈的問道,「我方才在外聽得一耳朵,小侄子昨夜竟是同弟妹一道睡的,可是屋子備的不好?」

「叫嫂夫人笑話了,良辰平日就愛與我們睡。」

宋良辰旁邊糾正道:「我只想與娘睡,爹好討厭,每次都打擾我們。」

劉夫人掩唇一笑,而後又道:「小侄子年歲小,與大人睡倒也正常,弟妹倒不如叫奶娘陪他睡,你趁著年輕多要幾個孩子,年紀大了便不好生了。」

宋良辰卻眨著眼睛問蘇婉:「奶娘是什么?」

「就是除娘親外,從小給你喂奶,幫你洗澡替你穿衣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