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1 / 2)

妻憑夫貴 清越流歌 3052 字 2020-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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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宋子恆又往周邊跑了幾趟,不只他和瓊州官員,還有被蘇婉戲稱為冤大頭的那群瓊州富商,組了個考察團,走到第三趟,便又拉到一筆贊助費過來。

有了錢,瓊州城以外的地兒也開展了如火如荼的災後重建工作。

瓊州周邊這么多縣鎮,若要親自盯著,宋子恆也分/身乏術,況且他是一州之首,要打理的事務遠不止這些,不能日日混在基層。不過他如今已有自己的人手,官員向他投誠的不多,就小貓兩三只,衙役卻已經對他言聽計從了,宋子恆挑了幾個信任之人,組成監察小組,每日只在個縣鎮替他盯著。

宋子恆在瓊州坐鎮,遙遙掌控著各地的工作展開。

事態眼看著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瓊州城內的百姓生活已經走上了正軌,雖有衙門補貼,這場災難給他們帶來的損失仍不小,卻讓他們頭一回對父母官有了期待和依賴,如今生活苦一些,卻是有奔頭的,生機勃勃,各地的賑災工作也進行的很順利,各地知縣陸續送上書信,對宋子恆歌功頌德感激不盡。

蘇婉為宋子恆感到高興,卻又隱隱有些擔心。

這日,劉媽笑容滿面的在蘇婉耳邊說了句話,低聲問:「夫人,可要現在找個大夫來瞧瞧?」

「不了,暫時別鬧大,驚動相公就不好了。」

劉媽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換成了滿臉不解:「為何不能叫老爺知道,這是好事啊。」

「現在又沒確定,萬一猜錯了,豈不是叫人空歡喜一場。」

正巧小綠端了東西進來,劉媽拉著她道:「小綠你也來勸勸夫人罷,這么大的事,哪能不告訴老爺又不請大夫的。」

「小姐瞞著總有小姐的道理。」小綠抿唇,不過頓了頓,卻又道,「不過小姐也不必這般小心,大牛哥說了,前頭都快忙完了,近日一切順利,小姐委實不用擔心會耽誤到姑爺忙正事。」

「你們不懂。」蘇婉另有隱憂,又不便多說,只擺擺手,「這事先這么定了,你們都別給我說漏了嘴。」

「什么說漏嘴?」宋子恆冷不丁進來。

蘇婉有些詫異:「相公今日回來這般早?」

「前兒忙完了,難得抽空陪陪娘子,娘子不樂意?」宋子恆玩笑了句,又問,「你們方在說什么?」

小綠和劉媽對視一眼,都有些欲言又止,蘇婉卻道:「沒什么,你們先下去罷。」

「是。」兩人放下手中的東西,出門去了,順道將門也帶上。

宋子恆倒也不追問,走到蘇婉跟前,拉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撫了撫她眉頭:「娘子這幅神情,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沒有困難。」蘇婉拿眼睛看了宋子恆幾眼,嘆氣道,「只是有些擔憂而已。」

「對我?」宋子恆挑眉,挨著她坐下,輕笑道,「娘子說說看。」

蘇婉倒也不客套,徑直問:「相公幾番邀請富商,從他們腰包里可有掏出上萬貫銀兩來?」

「娘子想的不錯,確實有上萬貫了。」

「他們這些人奸詐狡猾,錢定不會白給,現在吐出多少,日後定要全部拿回去。」蘇婉頓了頓,繼續道,「然而距離相公遞折子上去,已經二十多日,若朝廷願意撥款賑災,想是早就有回應了,現在半點消息也無,指不定就是不想管,到那時相公如何與瓊州富商交代?」

宋子恆卻沒有立即回答,看了蘇婉幾眼,瞧見她眉頭微鎖,委實擔憂的樣子,忽然又笑了,半點不將蘇婉的擔憂放在心上,反而問:「娘子擔心的便是這個?」

「我難道不應該擔心?」

「沒有,是我疏忽了,未曾想告知娘子。」宋子恆笑著攬著蘇婉的肩,將她帶進自己懷里,溫聲道,「娘子聽我細細道來。叫他們先補銀子,等朝廷救濟下來再還給他們,不過是場面話,朝廷自來不理瓊州這是,每年大大小小的颶風要發生幾回,若回回都救濟,豈不國庫都要掏空了?」

「當然這群人自然也知道,不過我既然敢叫他們掏銀子,自然能從別處補,只是不是直接用銀兩罷了,他們想賣我面子,又想得里子,更吃定我不敢在瓊州如此玩弄他們,是以即便知道,這銀子出得也是甘願。」宋子恆說著,小指勾著蘇婉的發絲繞了繞,聲音變得越發溫柔,「之前怕娘子不愛聽這些事,沒有細說,娘子也不曾問,沒成想竟一個人裝著如此心事。」

蘇婉看似乖巧的窩在他懷里,手上卻不客氣,揪著他腰間的肉擰了一圈,「你這些日子早出晚歸,幾乎睡覺的功夫都不夠,我哪好意思拿這事來打擾你。」

「是為夫錯了,娘子饒命。」被瓊州所有百姓崇敬、視為天人的宋大人,毫無形象的在宋夫人手下求饒,「為夫定吸取這次教訓,再也不敢了。」

「你的教訓還在後頭呢。」蘇婉收了手,不客氣的道。

宋子恆眉心忽然一跳,剛想追問,被蘇婉打斷了,她又道:「那你不指望朝廷撥款,為何還要寫折子上去?」

「朝廷不撥款,然瓊州富商做了此等好事,我自然感激在心,不忍他們做好事不留名,便想盡力給他們爭取個善人的稱號。」

蘇婉忽然一動,眼神發亮的看著宋子恆,宋子恆一派風光霽月的道:「上萬貫銀兩,向聖人換個善人牌匾,想來聖人也不會吝嗇。」

「相公此舉,怕是不只為了給瓊州富商謀福利罷?」蘇婉挑眉看著宋子恆。

宋子恆仍笑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悠然反問:「娘子何出此言?」

「正如相公所說,瓊州颶風也不是一兩次的事,這些富商得了聖人親自誇獎的善人頭銜,日後再遇到百姓需要救助的時候,總不能袖手旁觀,不然被人拿來做文章,上報了去,豈不是欺君之罪?」

「娘子聰慧,我先前竟還沒想到有這好處。」宋子恆故作驚訝。

蘇婉推了他一把:「裝模作樣,其實你早算得門清。」

雖是這般說,蘇婉心里卻還是有些自豪的,自豪完了又不免笑自己善變。

她自來不愛精於算計之人,因著在娛樂圈,周圍來來往往都是戴著面具過活,說話行事都不能隨意,生怕不小心就被別人當成把柄攻擊了,提防著別人,別人也提防著自己,日日過這樣的生活,委實有些心累,是以蘇婉自己生活中交的朋友,便都是傻白甜。

她也想過自己不一定會孤獨終老,說不定哪天累了,退了圈,找個順眼的男人領證去國外生活。

只是萬萬沒想到,要與她攜手共白頭的男人,是個人精,算計人的時候還能一派雲淡風輕,看著別提多無辜。

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愛死了他這樣兒。想是正應驗了那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活了幾十年,蘇婉頭一次發現自己骨子里有些抖m因子。

宋子恆不知道蘇婉在想什么,感覺自己鎖骨被貓咬了一口,有些痛,更多的確實癢,勾起他某些男人都有的沖動,宋子恆不由笑了,將蘇婉一把抱在自己腿上,雙腿分開,她便跨坐在他身上了。

蘇婉卻沒理會他的心猿意馬,繼續問:「相公還沒說,你要從什么地方補償他們?」

「娘子容我賣個關子可好?」

「好呀。」蘇婉收回擔憂的心,笑眯眯的道,「正巧我也有事瞞著你。」

宋子恆委實心跳了慢半拍,忙問:「娘子瞞了我什么?」

蘇婉學著他剛剛的語氣,笑眯眯的問:「相公容我賣個關子可好?」

「不好。」宋子恆毫無壓力的認錯,「方才是我想岔了,夫妻之間本該坦然相對,隱瞞之類的,委實不妥。」

蘇婉坐在宋子恆腿上,看著便比他高出些,稍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還輕佻的捏了捏他的臉,調笑道:「我倒覺得這也是種情趣,好像比之前更愛相公了呢。」

宋子恆頓了頓,有些不知該不該繼續問下去,他委實料想不到自家娘子能有什么瞞著自己,這種突兀而來的不確定之感,讓他有些放心不下,想了想還是道:「我不否認娘子的說法,偶爾有些小秘密確實無傷大雅,可是多了反倒不美,容易產生距離。」

蘇婉瞧見他的眼神,不忍再逗下去了,笑著道:「行了,不是什么壞事,相公就當我想給你驚喜罷。」

「什么驚喜不能現在說?」宋子恆見蘇婉退讓了,反倒有些不依不饒。

蘇婉一本正經的胡扯:「所謂驚喜,自然要找個最合適的氛圍,才能發揮它最大的效果。」其實她現在還不確定,怕貿然說了反倒是一場空歡喜。

是人都有這樣的心理,越是神秘的,不可說的,越讓人抓耳撓腮想要立刻知道。宋子恆著實被蘇婉這句話勾得不上不下的,哪還有先前半點心猿意馬,一副心思全放在琢磨是什么「驚喜」上了,見蘇婉確實堅定,頓了頓,索性換了個策略:「娘子不想知道先前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