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真是個充滿人情味的好地方。

……

因為林雙雙在隔壁，兩個人難免會聊起她。

提起林雙雙，林綰綰臉上的嫌棄完全沒有掩飾。

「你不喜歡她？」

「能喜歡才有鬼了。」林綰綰撇撇嘴，「小時候我剛從泉縣回到雲城的時候，她就跟林薇玩到一塊兒去了。在鄉下，我跟姐姐跟著奶奶生活，日子過得比較清貧，回到雲城，她和林薇經常聯合起來欺負我跟我姐，嘲笑我們土包子這是日常。更過分的是，她們兩個經常扔我的作業本，害得我上課要被罰站，有時候還會故意在我衣服上剪個洞，又或者在我文具盒里放毛毛蟲……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到的。」

蕭凌夜皺眉。

「不過她們兩個從小就特別善於偽裝，當著大人面的時候就各種乖巧聽話，大人不在的時候就開始作妖。當然，家里的那些大人也不是不知道她們的行為，不過她和林薇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大人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蕭凌夜想著她的原生家庭，有些心疼。

「你那么看我干什么？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憐。」林綰綰哭笑不得，「那時候我還有我姐呢，我姐在我身邊保護我，而且我也沒在家住多長時間，很快我就念寄宿學校了。念了寄宿學校之後我就很少回家，跟他們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

林綰綰抿了口紅酒，繼續說，「其實我討厭她們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奶奶。」

「呃？」

「奶奶明明有兩個兒子，可這兩個兒子都是忘恩負義的東西，他們來到雲城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老家，弄的奶奶跟孤寡老人一樣。」

來到雲城之後。

林大福和林雙雙的父親，也就是她大伯，他們兩個都混的不錯，起碼不缺老人一口吃的。

可這兩個人，就是想不起老家還有一個老母親。

不回家。

不寄錢！

好像他們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從來沒有母親一樣。

蕭凌夜不想她提起那些不開心的，順勢就把話題轉到了她奶奶的身上。

提起奶奶，林綰綰的話立馬就多了起來。

蕭凌夜含笑看著她，發現她提起奶奶的時候，眼睛里都是孺慕之情。

他認真的聽著她的滔滔不絕。

半天。

林綰綰意識到蕭凌夜半天沒說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沒有，我喜歡聽你說小時候的事情。」

「真的？」

蕭凌夜含笑點頭。

「嘿嘿！那太好了！你不知道啊，以前我跟睿睿兩個人生活的時候，睿睿那孩子是個悶葫蘆，就喜歡安安靜靜的，也不愛說話，害的我也不敢多說，我性子又不是能一直安靜的人，可把我給憋壞了。有時候我實在憋不住了，想找跟他聊天，小家伙雖然任由我說，可那小表情可無奈了。」

說著，手背一暖。

「呃？」

「以後有話跟我說。」

「你不會覺得我嘮叨？」

蕭凌夜反問，「那你會不會覺得我性格太悶？」

「呃……要聽實話嗎？」

「嗯！」

「有一些……」

蕭凌夜臉色有些黑。

見狀，林綰綰話鋒一轉，連忙擺手說，「我不介意！嘿嘿，睿睿比你還悶呢，我跟他生活這么長時間，早就習慣了。而且剛好你悶，我愛說，咱們兩個互補！」

蕭凌夜面色這才好轉一些。

他給林綰綰倒了杯紅酒，握住她的手沉聲說，「我的性格形成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改有點難，不過……我會努力改的。」